余秋水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每个人都敢不过问陆老爷的意思,就擅作主张。一时间他气不过,不禁冲着杨茂武为陆老爷说话道:“你揪着辫子约约自己几斤几两,说这话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你,我不管以后谁会是陆家的东家,现在我只认陆老爷这一人是东家。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让我滚蛋我立马滚蛋!”
这话噎的杨茂武无言以对,当然余秋水说的也是大实话,没有一点错。而就在杨茂武哑口无言时,一旁坐的陆木季脸色有点难堪,不过他还是保持不待见余秋水的模样冷哼道:“茂武是我们家亲戚,是我媳妇他弟弟,由不得你说什么不是!”
陆木季言语之中尽显责怪余秋水的意思,果然陆三爷还是跟自己小舅子亲,这也不难怪嘛,谁让他们是亲戚呢。余秋水无奈地哼了一声,既然现在我都说开了,陆三爷也是来找事的,那么我也不用避讳什么了。
本来余秋水是怕惹了陆木季,可如今陆木季和杨茂武是臭味相投。对于这样的人还留有什么面子,余秋水自然直接顶撞陆木季道:“三爷,您小舅子干的那点破事您肯定知道!这如今您又把杨茂武从牢里保了出来,我想陆老爷肯定不知道吧?非要我上陆老爷面前告您一状,您才高兴是不是?”
此言一出,似乎戳到了陆木季的痛处。只见他猛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冲余秋水说道:“你小子威胁我是不是?”
“三爷,您家大业大,我在您们家说难听点就是讨饭的,威胁谁也不敢威胁您啊!”余秋水看似恭维,但是这话如今听着就好像在骂陆木季一样,阴阳怪气的。而这时一旁的陆依涵也听出了余秋水话中带刺,插嘴说道:“你个下人,怎么那么没大没小!”
“下人怎么了?起码我这个下人不像你们家亲戚,仗势欺人,克扣工钱,吸大烟,还抢占民女。还你们家亲戚,说出去都不嫌丢人!”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陆依涵直接反驳余秋水,明显不相信他的话语,而按照余秋水这脾气必定会反驳。
果不其然,只见余秋水愤愤地指着陆木季的脸冲陆依涵说道:“你别不信,现在你问问你哥,我刚才说得是真的吗?”
陆依涵很听话,眨巴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立刻向陆木季问道:“三哥,他说得是真的吗?”
“妹子,一个下人说得话你都信?”
陆木季可谓是王瞎子看书,他直接反问陆依涵,明显是颠倒是非。而陆依涵倒也是跟自家人亲,连考虑一下都没有,立马脸色一变,鄙视地瞪着余秋水说道:“满口谎话,你这人绝对不能在我们家做事。”
听到这话,余秋水不禁对这个傻大小姐更加失望了。“陆小姐,谁说谎谁心里清楚。”余秋水说得一本正经,说话间他还瞟了陆木季一眼。而陆木季则是强盗抓小偷,冲着余秋水没好气道:“真不知道我爹怎么会让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子管理染织厂!”
“就是!张嘴闭嘴都是瞎话,你说你嘴里还有实话吗?”杨茂武随声附和,简直就是个狗腿子。
“你小子也甭废话了,我不想刁难你。你只要让出位子,爷就赏你二百两银子。”
陆木季完全瞧不起余秋水,二百两银子就想打发了余秋水。而一旁的陆依涵则更是过分,她嗤笑一声,歪着脑袋对陆木季说道:“三哥,他一个乡下人哪见过那么多银子啊,你可别把他给吓着了。”
“小姐说得是啊,他一个乡下人,估计见到那么多银子非高兴地背过气去不可。”杨茂武溜须拍马也算厉害。
同时三张嘴加一起说余秋水,顿时余秋水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余秋水倒也能忍,他没有跟这三个人争论个你死我活,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张嘴说不过三张嘴,自己还没有达到舌战群儒的境界。
可余秋水心里是不愿意被这三个人指手画脚的,虽说自己很想撕破脸皮,但那样也太失风度了。一时间余秋水显得有点窘迫,而就在余秋水窘迫不堪之时,一名手持一尺蚕丝布的小织女走了进来。
这名织女本来是想把这段时间织出的丝布交给余秋水过目一下,可是她进入屋子,一眼就盯上了杨茂武。顿时小织女如同见到一匹狼一样,吓得手中的丝布直接掉在了地上,转身就跑了出去。
余秋水看在眼里,心想厂里的织女们一定被杨茂武迫害的都留下心理阴影了,真是可怜。而就在他想到这里,脑筋一转,正好自己可以拿织女见到杨茂武的反应来说事啊。
一时间余秋水有了主意,可是还没等他说出来。顿时只见一名光膀子的大汉好像一阵风一样直接就冲进了堂屋,同时还夹杂着一声怒吼:“杨茂武,你个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