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上学黑子离家

2018-04-15 作者： 湖老

第15章 为上学黑子离家

秋天来了，白浪湖上空，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从天空飞过。俗语说：大雁足下带霜来。秋后，湖里湖草皆已枯黄了。白浪湖每家草排上又增加了几个柴草垛，这是准备过冬用的柴草。

黑子爹在草垛上堆草，黑子妈用杈棍将一捆捆的晒干了的湖草递了上去。这时，黑子穿着一身藏青棉布夹袄与长裤，脚上一双黑布鞋，背着一个绣花书包，高兴从屋里出来。他身后跟着已从爷爷那儿回来的秀姑，还有小义与小妹，小义不时用手摸摸绣花书包，黑子用手打开小义的手，“莫要瞎摸，搞破了又得要娘缝！”

小义生气道：“一个破书包有什么了不起，我要去上学就得背个新书包。听青蒿吹牛，他要上学他爹跟他到湖镇去买洋书包。我上学一定要爹去买个洋书包，比你这个米袋子好看百倍！”

黑子很气愤，“难道娘缝的东西就不好？”他知道自己说错了，忙纠正道：“不是东西，是书包。它可是娘的一份心，一份望子成龙的心。”

小义哼了声，道：“别拿娘来做挡箭牌，你能读好书！简直是个混世魔王，还望子成龙，做梦去吧。娘也不是怎么想的，有钱给个不求上进的人去学，不如把钱攒下来给我去上学。”

黑子气急了，“我是贾家长子长孙，我不去学难道要你去学呀。你学那就等着啊！”

小妹也叫道：“让二哥去学，我也要去学。”

秀姑忙解劝道：“等家境好了，小义长大了——”看着小妹苦着脸，一笑道：“还有小妹长大了后都送去上学，让我贾家出龙出凤。”这下三个都爱听，一场兄弟间的风波被慈善的姐姐给平息了。

这时，外面柴草垛已堆好了，黑子爹从柴草垛上溜下来，朝黑子看了一眼，责怪黑子，“怎么这样慌，去姑姑家只一顿饭的功夫，等把房子前收拾干净后再去。”说完就去打扫蒿排上的杂草。

黑子妈催丈夫，“还是早点去孩子姑姑家，好让他姑妈给黑子安排一下，再说也免得他们久等。”还特别交待丈夫，下午赶回来一起下湖去下卡子。

黑子爹没法，去换了衣服，马上走出门。黑子见爹出来，忙跳上小船，坐在中舱，好像学生在教室里等老师来一般。

黑子妈看了，笑着对秀姑说：“秀你看，今天黑子好像成大人了一样，乖乖的。”

小义不服气忙过去扯妈的衣角，问妈，“我几时像大哥一样去读书呀！”

妈妈告诉小儿子，“等长大了再说。”

小妹也凑过来要去读书，妈妈笑着抱起小妹，指着她小小的额头，说：“你呀，傻头傻脑，学么事，长大了跟秀姐学针线活去！”

小妹马上不做声了，依偎在妈怀里，一双眼睛四处溜动。黑子爹看了下小女儿，转身要秀姑，“你帮你妈把屋子前清扫下，不让小义到外面去野，要他学着理卡子。”黑子一走，家里少了帮手，小义也该学着做事了，这是贾剑的打算。

秀姑道：“您老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与娘，再说小义也懂事情了会在家里帮忙的。”

小义乖巧，“爹，你放心去呀，姐姐会带我们帮助娘做事的。我再不贪玩了，学着理卡子、下籇子。”卡子与籇子都是捕鱼工具，卡子前面谈过，籇子为一蔑织成的椭圆柱型的竹网，两头有进口，进口四周有同心圆的竹签直指中心，鱼儿从此口进入就莫想再出来了。当然啊，为了引诱鱼儿进去，竹籇子里总会放些鱼爱吃的诱饵。

贾剑很高兴，“还是小义懂事，你长大了老子一定送你去读书。”在贾剑心目中老二比老大机灵多了、也聪明多了。

黑子妈怕黑子听了不高兴，就催促，“太阳都偏西了，快出呀，回来还要下湖下卡子！”

小义道：“我与姐姐去下卡子，爹回了就让他休息。”

黑子爹听了小儿子的话高兴带黑子出发了。他怀疑这是花钱让儿子去学玩，担心这坏小子在家整天乱窜，这下去了姐姐家，没人管不知野成什么样。就是花钱让黑子去学乖也好，黑子爹不信任儿子能会学好。

黑子可沉浸在上学中的美梦中，把小义说的话当了耳边风，看来他没有小义有心计；当船一晃，他忙向蒿排上家里人招手道别。

母亲赶到船边叮嘱道：“现在起你就叫贾雪城，这是你的学名，知道了吗？”

黑子笑了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就是不习惯，黑子已叫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