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娃儿,吾儿~~~局势又不太好了哑,你天爷只有朕与你大伯二子,允朕统治东方,朕的大兄耶稣统治西方世界,那亚达~~嗐,也就是石敢当(达开)不过是为父麾下天将,酬功赏尔为王罢了,然东王事变,昌辉发难戮兄,也害了那石敢当的全部家口,这与朕何干啊?朕对他石敢当尤加劝慰,然那厮愤懑不满,继而怨恨出走···”
贵福哥当时白了白眼睛,知道这神棍领袖又在唠叨天京事变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没奈何只好听着吧,待听到‘不过,那厮颇为蛮勇能战,去年率军入浙,又分兵进入福建已经聚兵数十万,隐隐有不臣之意,幸我封那杨辅清为木天义,又暗允他日后封王之赏,他才与那石敢当反目而去,让其兵力大衰,气焰顿熄···’
听到这里,贵福哥听明白了,这位洪天王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拆台,拆别人的台,也拆自己人的台,最后胡乱封爵搞得太平军各军各地区之间互不统属,体系混乱不堪,叛军叛将层出不穷,活活作死的就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这洪秀全接下去说道;“我本以为这石敢当就此向朕伏低服软,为父也不妨与他虚与委蛇一番,而后徐徐图之,削其军权,可未想到他回师江西,进瑞金,占南安府,今年又兵进湖南,复又搞出如此恢弘的声势来,贵娃儿,假若让这石敢当在宝庆摧垮湘军主力,突入人口稠密的四川,瞬息可得百万之众啊,到时候与清妖、我天朝圣京呈三足鼎立之势,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啊?”
“呃~~~啊?天王爹爹是在问小子我么?”贵福哥听了半天有点愣神,但是很快反应道;
“无妨,那湘军护家心切,回援必倾力死战,翼王想要轻易取胜恐怕不会如愿,兵书上不是说,兵势如水,避实而击虚么,那翼王对战清妖战力最强的湘军,即使胜了也是惨胜,而如若败了则更会挫动锐气,好容易聚集的人马只怕会散去不少。”
“哦?那石敢当颇会用兵,如若他趁湘军跋涉而回于中途设伏···”
“没那个可能,”贵福哥断言道;“那曾国藩谨小慎微,湘军从来都是步步为营,首尾相顾,翼王想要偷袭殊为不易,到时候翼王顿兵于坚城之下,敌有强援,恐怕就是一场恶仗了。”
“唔···总要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方称朕心···”洪秀全缓缓后仰在龙椅上,猛然又睁目问道;
“贵娃子,你天爷爷没告诉你说,朕这天下做得久不久远,能不能一统天下?”
“呃~~~没有明说,”贵福哥斟词酌句的回答;“他只说革命尚未成功,吾辈还需努力。”
“那么···”洪秀全又闭上眼睛问;“贵娃子,你既然是得赐天书,知晓前后未来之事,那么你说说,象咱们这样的开万代未有的天朝圣国,后世还有成功的范例么?”
“当然有。”贵福哥回答;“后世有个太祖爷,开国定邦后专门让人民当家做主,搞文化革命,对内斗死斗绝地主阶级有钱人,对外遍捶帝国众列强,人民生活得乐淘淘喜洋洋,天天跳着忠字舞,犹如生活在天堂里。”
洪秀全以手支额,不再说话,只把手指往外摆了摆。
整个金殿站着数百女官和侍卫,却无一人敢有动作,发出丝毫声响,他是这里唯一的王,任何人也撼动不了的神棍王。
“小子天福贵告退。”
·······
贵福哥走出金龙殿后没有回幼主寝宫休息,而是直接向宫外走去。
“凶人哥哥,你这是去哪?”鬼魂少年照例在脑海里询问。
“回参护厅驻地,调兵出城,寻机打两仗再说。”
“这么急,童子军才组训月余,尚未完全形成战力呐,”鬼魂少年叫道;“再说了,那两位美国人应该很快带来很多洋枪回来了,咱们装备这批洋枪再出战岂不是更好?”
“我等不及了。”贵福哥叹了口气说;“你这位天王老爹就要开始加速作死了,我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局势,留给我们自由行动的时间不足一年半了,要是等到最后两年天京被封锁了,我们真就只能坐着等死了,现在咱们把队伍拉出去打几仗,损失了好歹还能从太平军各处搜刮弥补,而更重要的是~~这样做我们可以积累军功,塑造威望,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力。”
“是么,”鬼魂少年叹息道;“童子军成军还不到二个月,纵有些老兵为骨,也太过孱弱了···”
“看着吧,我的连弩兵岂用肉搏,当决胜于五十步之外。”贵福哥信心满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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