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事办妥了,徐氏那妇人拟了一分转让文书,已经签了字,只要她女儿成婚之后,她便会把印章盖上,到时西郊那个茶庄就是属于咱们的了。"
苏族长正摆弄着棋盘,闻言他嗯了一声,说道:"上回你说这事是一个苏家人喊你做的?"
洪管事恭恭敬敬的道:"是的,那日我在茶行清点茶叶入库,那个自称是苏家护卫的男人便把我叫走了,随后才有了这些事情。"
"她也是姓苏的,这么凑巧撮合了这件事,会不会是有所图谋?"苏族长落下一子,沉吟道。
洪管事摇了摇头,"我也是这般猜想的,可昨晚陆梅过来的时候我问过她了,她说是她自己的主意,那个苏姑娘只是个传话的而已。"
"陆梅那丫头可没有那么灵精的脑袋,她相中的那个男人虽只是贺家庶子,却也不会瞧上她,若没有请你跟媒官过去,让当家的贺夫人亲口说出这事,这婚是不会成的。"
洪管事眉头一蹙,"族长的意思是,这一招是有人教陆梅那丫头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这人针对的究竟是苏家还是贺家,还不得而知,你注意些就是,不说这个了,老六那里如何?上次下了那么大一个绊子都没让他损失多少,真是可惜。"苏族长啪的落下一颗黑子,脸色有些阴沉。
洪管事脸色一正,"这事说来也是奇怪,陈柄明明才从他那里进了碧峰没多久,却在苏六有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一把,我竟不知道苏六那臭脾气居然也有人愿意这样帮他,更奇怪的是,我三番两次从陈柄那里套话他都是支支吾吾含糊其辞,也不知是跟苏六达成了什么协议,或是......在谋划什么阴谋?"
苏族长哼了一声,"管他有什么阴谋,苏六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如日中天的苏六了,已经在走下坡的他有什么本事跟我争?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洪管事垂眸,低低应了声是。
苏卿到清河县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因为博茶商会临近,这个悠远宁静的小镇无论是酒楼客栈都全部爆满,苏卿等人走了几条街,终于在一个颇为高档的酒楼得知还有一间房,苏卿有些犯难,总不能让闵嵇睡马车吧?闵嵇却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用犹豫,就在苏卿打算付房钱的时候,一道邪肆的声音传来,让她手里的银子咚的一声,滚落在了柜台上。
"哟,这不是贺老弟的红颜知已吗?我记得好像是叫......叫卿卿来着?卿卿亲亲,这名字真是太好听了,跟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真是绝配。"王慕哲笑着走过来,像野兽般极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的往苏卿的身段上一扫,玩味的勾了勾嘴角。
苏卿一僵,暗道真是倒霉,才踏进清河县便遇上了这么个瘟神,看见他逐渐靠近的身影,苏卿的眉头一皱。
突然砰的一声,一张方桌横了过来,挡住了王慕哲走向苏卿的路。
闵嵇丝毫不比王慕哲逊色的伟岸身躯挡住了他火热的视线,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王慕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打量了闵嵇两眼,说道:"有这么一头野兽在美人儿身边,真是让我越发觉得美人脆弱得叫我怜惜呢,哈哈。"
刷的一声,一只筷子从他的脖子旁擦过,鬓角的一缕头发被齐齐削断,脖子上的皮肤刷的一下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刺痛让王慕哲的笑戛然而止,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感觉到指尖一片粘稠,放到眼前一看,鲜血和断发沾满了他的手。
"天啊,少爷受伤了,快请大夫!"王慕哲的小厮的王烨惊叫一声,一挥手让身后的人去请大夫,连忙上前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他一边询问,一边怒瞪向闵嵇,却被他冷厉的目光吓得脸色白了白。
瑶光看着王慕哲脖子上的血,害怕的闭了闭眼睛,心道姑娘的这个护卫不仅气势让人害怕,一身的本事更让人恐惧,不过这个男人三番二次的调戏姑娘,活该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