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事我去说,至于店里的伙计,他们要是想帮忙的就留下,厨房管饭,要是不想帮忙的就放他们几天假,还有那个叫徐福的伙计,你注意些,平日里一些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他接触,交给阿成就行。"
姚沛良有些诧异,东家说的这人品行看着还不错,人也热心,但是能被她特意提醒的,怕是手脚有些不干净,忙点了点头,"我晓得了,要不是东家提点我还真不知道这人有古怪。"
这人何止有古怪,以前她爹才过世不久,这人就曾溜后院偷东西,且还是半夜三更跑进了刘氏院子,最后幸好被起夜的绿意发现了,不然刘氏少不得要背上偷人的罪名,当时她娘可没少为这件事自责不已,又因为思念幼子和丈夫,缠绵病榻几月也离世了。
"贸贸然辞退他也不好,只是你注意点就成,要是发现手脚不干净就立刻送官,给点钱给那些官差,让他蹲一辈子牢房。"苏卿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冰冷,话里还有股恨意,着实让姚沛良惊了一跳。
苏卿见他低下头了不敢再看自己,便意识到刚才的表情可能有些吓人了,忙问道:"是了,你妻子的病可好些了?如果需要药钱,你可以开口跟我说。"
姚沛良抬起头,脸上有些热,却道:"不瞒东家,我正想跟你预支些工钱买药的,拙荆的病况已经有所好转,要不是断药会影响伤口愈合,我也不会觍着脸提出这个要求。"
苏卿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十两中的银锭给他,笑道:"不妨事的,谁家没有个难处,且我又不是白借给你的,将来可是要从工钱里扣的。"
姚沛良听了,不由舒心一笑,他收好银子后拿过一旁放着的账册,翻开今天写着收益支出的那一页,又在备着笔墨的书案上磨了墨,拿笔蘸了蘸递给她,苏卿笑笑,接过笔在支出的那行写了几画,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待天色黑了的时候,苏卿便让他回去了,这几日谈话都差不多是一刻钟,今天却谈了小半个时辰,是有些久了。
姚沛良走后,苏卿拿起账本也出了偏厅,她会把跟姚沛良谈话的地点设在这里,也是因为从这曲径往前走就能到她爹的院子,只要不是刻意过来查看的人,都不会怀疑姚沛良是给她爹送账本的。
晚上,苏卿去了刘氏的院子用饭,母子俩安静的用过饭后,苏卿问道:"娘,爹一看书就容易忘了时辰,你可使丫鬟给爹送晚饭了?"
"厨房还煨着锅红枣黑豆鲤鱼汤,还要两刻钟才能好,我便想等会儿再给你爹送去,不然等吃过饭他可不愿意再吃东西了。"刘氏说起这个书呆子夫君,嘴里又是嗔怪又是心疼的,苏卿看着恩爱的爹娘,真心认为嫁人不一定要嫁得多富贵,只要男人是真的爱你的就好,可这世上又有多少爱恋能长久?爹跟娘只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例外而已,以她这副模样,她还能贪图什么?
苏卿有些自嘲,连忙甩开了心底的那份期盼,朝刘氏道:"娘,赵姐姐邀我明天烟波湖参加宴会,可能会过午才回,我先来跟你说一声。"
刘氏正想问闺女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听她一提,便说道:"哦,这事阿婧今天过来也跟我说了,自从你接手生意之后,也没有心思结伴出去玩了,这次正好可以出去走走,我家卿卿年纪还这么小,那些枯燥的生意不应该占去了你所有的时间,你是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刘氏捏捏闺女白腻的脸颊,似乎觉得她脸上的肉又掉了不少,心里又是长长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