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对于谢茗烟对齐王的另眼相看,他自然看得出,这样的一个女人,他要是能对她有什么好感,才真叫二呢!
慕容薇审视地看了他许久,才道:"好吧,索性最近你也没什么朝事,不如就在家修身养性为好。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管她如何呢?自作孽,不可活,随她去吧。"
夫妻二人又商议一会,萧明睿这才和她一道回去招待客人。
待送走客人之后,萧明宸留了下了。
他观赏着手上的画,叹道:"父皇真是用心良苦啊,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父皇还是最伟大的皇帝。"
萧明睿神色也很是复杂:"父皇是想让我们兄弟偃旗息鼓呢。可惜啊,就算我肯停下,别人又岂能放过我呢?"
在这种情形下,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围绕在他身边的官员,勋戚,早就形成了利益集团。
如果他们选择放弃,这些人必定立刻就要挑选别人为主了。
在这方面,齐王比他更加被动,因为他是广结善缘的人,而不像萧明睿跟军方关系深,反而避嫌为多,跟官员的交往也非常隐晦。
"此时已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焉能偃旗息鼓?那也要到胜利的时候了!"
萧明宸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得出父皇的矛盾,可是身为皇子的他们,每个人都在这个权利的怪圈中,是无法自拔的。
萧明睿想起楚王来了,当时楚王在承德帮助他的事情,萧明宸也跟他说过。
可是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的,至今萧明睿还不甚明了!
慕容薇只是说,她告诉楚王,将来可以让他流芳千古,修一部旷世大典。
可是现在知道楚王可能有病的消息,萧明睿的想法又不同了。
也许,楚王只是为了谋身,在这样两虎相争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投靠一方,表面谁也不得罪。
这样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不会让他过得太惨的。
慕容薇在一边拿着鱼饵喂鱼,闻言笑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要做到这点可是难呐。咱们这些凡人,还都停留在争上面,谁能体会这等真理?"
"真的能做到的,那应该是圣贤了。"
萧明睿勾唇道:"我只是个凡人,能做到最好,那就足够了。"
"不争怎么能行,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争斗。"萧明宸摇头晃脑地说:"人要是什么都不争啦,可还怎么活啊?"
萧明睿挑眉道:"你可真该好好看看书了。这话可不是说让大家什么都不争,正因为具有了超强的实力,交好了周围的关系,拥有超然的地位,所以什么都不争反而天下谁都不能和之争斗。"
"哦?"萧明宸深思道:"如此,只要暗中发展,那不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么?"
等到他的潜势力在朝中为上,掌控了天下大势,到时候谁又能与之争锋?
这才是慕容薇说这番话的原因。
不争,不是说让你整日清谈修玄,什么都不做,而只是在暗地里做。
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到水已经热了起来,青蛙却再也跳不出来了。
隐隐定下来未来数年的活动目标,两兄弟心中了然,便都闲谈起来。
慕容薇靠在栏杆上,心想,看来在皇后生下孩子之前,有的是一段时间平静了。
而且,就是王府内部,实际上也称得上是平静了。
至少,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有的是一段时间的和平时期了。
过了九月初九重阳节,夫妻二人便搬回了洛王府。
王府的诸妾一直很安静,就算有什么人暗中想用小动作的,却也没有任何机会。
过不几日,慕容薇听说风郁在去郊外散心的路上,马儿失控,他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的事儿。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萧明睿正在她旁边,而她正在画眉。
一听这话,慕容薇顿时手一抖画歪了。
"瞧你,这可成大花脸了。"他淡定地伸手抹去她多出来的黛眉线条,"古人有张敞之画眉,今日我也来学学看罢。"
说着,他含笑拿了螺黛给她画了眉毛。
最近京城正流行柳叶眉,慕容薇的眉毛本来生得就不错,也不需要多画什么。
只是,刚听到这消息,她实在也是震惊了一下,眼下瞪圆了杏眼看他,他却怡然自得地画好了眉毛,抬头看了片刻,点头道:"如此刚好,薇儿看看如何?"
慕容薇对镜子一瞧,不得不说他虽然第一次做,但审美水平甚高的他,画的的确不错。
眉似新月,黛眉如柳。
"夫君,你真狠。"
萧明睿闻言不置可否,"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算不得什么。"
敢惹到他身上,他萧明睿又岂是好相与的!
"我想学骑马。"
"......"萧明睿瞪她:"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慕容薇耍赖道:"夫君教我嘛,你不是将军呢嘛,为什么不能教我骑马?人家都说夫唱妇随,我怎么能不学着点儿呢?"
萧明睿敲了敲她脑袋,宠溺地笑骂道:"你是瞧上了我的雪电吧?不行,那匹马太烈了,再说你一个女儿家,骑不得那种马。"
慕容薇被他看穿了心思,沮丧地撇撇嘴:"小心眼。"
"真是......好吧,我找人给你挑一匹温顺的母马来,亲自教你学,可好?"
慕容薇这才闻言欢喜起来,点头如啄米:"夫君真好,奴家最爱你了。"
萧明睿是哭笑不得,敢情他还不如一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