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过去了,宋福贵才长叹一口气,扭头看向宋云。
看到父亲眼光里的暗示,宋云马上明白过来,急忙组织着语言说道:“弟弟,你剽窃了别人的诗句,闹将起来,将对你产生不利影响,甚至可能影响你将来的仕途。眼下,对于那袁开,没有必要去理会。”
听到大哥明显是不想帮自己,宋剑心中不服气,马上争辩道:“大哥,你不能这样,袁开他………””
“剑儿,此事先放一边,你不用去理会那袁开。爹向你保证,李玲珑早晚是我宋家的人。”
宋福贵突然插进话来,先给宋剑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将脸色一肃,语气沉重地叮嘱道:“去吧,温习一会功课,然后沐浴更衣,晚上我们得去宴请代州学正。”
听到父亲下了逐客令,宋剑只能乖乖地离开客厅,转回自己房间去背诗看文去了。
宋剑离开后,宋福贵突然扭头看向宋云,责怪道:“云儿,怎么搞的!李三不是已经将袁开杀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云同样一头雾水,急声辨解道:“谁知这小子命大,脑袋挨了一棒,居然没死!”
“这事办得,我们该如何向崔相师交待啊?”
宋福贵一幅为难相,语带不甘:“崔相师要求我们杀了袁开,找到袁家的五行相法和推背图,现在人没杀成,书也没找到,唉,如何向他交待啊!”
“爹,要不,我们再搞一次,用刀斩了袁开?”宋云脸现戾气。
“过段时间再说吧。你弟弟这么一闹腾,我们现在再去杀袁开,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后天,我亲自走一趟并州,见见崔岭,看他怎么说。”
宋福贵长叹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也充满无奈。
“爹,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疑点太多。我们得好好再理一理,免得上了别人的恶当!”
听到宋云这番话,宋福贵皱起眉头,反问回去:“难道你怀疑我的判断?”
“爹,您莫恼。”
宋云也皱起眉头,慢慢将自己心中怀疑说了出来:“您说在并州剌史府见到崔岭,还说崔岭在交待事情时,偶尔提到‘长孙’之姓,并州剌史和长孙无忌交好,由此推测崔岭的背后之人是长孙无忌。可是我总觉得这么分析有点不靠谱!爹,您想想,袁开是什么人啊,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人家剌史放个屁,也能崩死他,用得着费这么多周折,找上我们宋家帮忙?”
“你说得不对!”
宋福贵截断宋云的话,低声解释道:“杀人之事,非同小可啊,一旦暴露,最不济也判个流放三千里。正因为袁开命贱,人家觉得犯不着冒这个险,也不屑出手,才找上我们。”
“爹,我怀疑杀袁开,夺相书等事情,完全是崔岭自己的意思,并不是他幕后人的主张!”
宋云大胆地分析着,并将原因说出来:“崔岭是李淳风的徒弟!当年,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关系很铁,两人才合著了五行相法和推背图;后来,两人闹崩了,五行相法和推背图归了袁天罡,而李淳风只拿到推背图的文字注解,一气之下,封卦不算了。所以我觉得,崔岭这次是在报私仇!”
“你说的,我早想过。但是我们只能听从崔岭之意,抓住这个机会,才能彻底改变我们宋家的商家身份,挤身官员之列。”
宋福贵的话里充满无奈。什么也不明的情况下,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他也担心!
“爹,即便要冒险,也得看值不值!今天,我们就好好分析一下,可别一头扎进别人的套子里。”
宋云不甘心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劝导着宋福贵。
宋福贵闻言,点头同意,并示意宋云继续分析下去。
得到父亲的首肯,宋云马上分析道:“相师,没什么大的本事,不过是看相测命断风水。崔岭能得长孙的重视,这个值得深思。看相测命,没必要跑到并州去,除非是看风水,才会不远万里,爹,那长孙不会是自己想做皇帝,让崔岭为他寻找龙脉吧?”
长孙要做皇帝?
宋云这个大胆的猜测,将宋福贵惊了个半死!
没等宋福贵从惊骇中回过神,宋云倒先被自己的分析搞出惊喜,压低声音吼道:“爹,咱们干了!如果长孙成了皇帝,我们宋家就有拥立之功!”
宋云之所以如此兴奋,当是为他自己考虑。
宋福贵先前的所有打算,都是在为宋剑挤进官场铺路,根本就没想过宋云的感受。如果此事是真,宋云就要极力争取,将来也许能获得一官半职。
“好!”
宋福贵从惊骇中回过了神,同样狂喜起来,低声吩咐道:“我明天就赶到并州,在那儿住几天,好好探一下崔岭的底细。云儿,对于那袁开,可以找其他相师,将他搞臭,但要记住,是否需要结果了他的性命,要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