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会场的人尽兴之后,陆陆续续的离开,留下饭后的残局。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香芹头疼不已,这些吃饭的人,远比李老三的破坏力还要强。
桌子上还好,上面铺的是一次性的塑料布,用塑料布兜住残羹剩饭,扔到垃圾桶里就行了。
麻烦的是弄到地上的那些菜汤,用湿拖把一拖油乎乎的,还要用清洁剂擦洗一遍。
酒席过后,像香芹这样还有行动力的并不多,她帮着其他人一起收拾残局。
对香芹来说,今儿是个特殊日子,作为酒席的女主角,就该享有一回特殊的待遇。
大娟也喝了点儿小酒,这会儿脸上红扑扑的,不过她还是很清醒的。
“香芹,你别干嘞,这些活儿我一个人一会儿就做完嘞。”
香芹还穿着礼服,看上去跟他们这些干活儿的人格格不入。
香芹一点儿也不介意,“没事儿,早弄完,你们可以早点儿回去休息。”
今儿酒店一天都不营业,等于是放了一天的假,其实这样的机会并不难得。好多人不愿意在自己家里办喜事儿,就会将酒店整个包下来。洪家酒店经手的酒席,掰着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大娟抢着干脏累的活儿,抄着拖把可着劲儿的拖洗地板。
香芹给每张桌子上换新的桌布,把桌布铺的平平展展。
看香芹搁场子里忙活,洪福满心无奈。
今儿香芹可算是半个新娘子,见过哪家的新娘子在订亲的这一天还跑出房门来干活儿的?
只可惜那半拉新郎官不争气,搁酒席上多贪了几杯酒,这会儿醉的不省人事。
喝酒伤身,洪福比较注重养生,酒席上的时候喝的并不多,他这会儿还是清醒的。
洪福过去跟香芹说:“香芹,我叫人送你跟洪诚回家去吧。”芦荟v侮辱饿u饿u呃呃uuuuu二二
他说的“家”,在洪家村。
一想到自己终于有了归宿,香芹心里就暖暖的。长久以来,她最缺的就是家的温暖,最不缺的就是洪诚给她带来的温暖。
香芹情不自禁的暖暖一笑,眼里的柔光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能融化一切冰封的东西。
“不用嘞,等洪诚醒来,让他开车带我回去,他喝的不少,还是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吧。”
又不是洪福抱不着媳妇儿,他却着急得火烧眉毛一样。
他急得是不能马上抱着孙子!
洪福埋怨起来,“不让他多喝不让他多喝,开始说的好好的,还是不要命的往肚子里灌,那马尿有啥好喝的!”
香芹笑叹一声,“他也是跟杜飞他们玩的高兴么,就随他去吧。”
“那死孩子,现在是一点儿都不听我的话,你可得帮我好好管管他。”身为老父亲,洪福大概跟天底下所有有心的父母一样,在望子成龙的同时,又不想孩子走的太远。
“洪诚小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他快点儿长大。我要是知道他长大以后是这德性……”说到这儿,洪福忍不住笑话起自己来。
说这样的话,也显得有些太任性了。
他也就是嘴上这么说是,并不是真的对洪诚感到失望。他打心里还是心疼儿子的,但是想抱孙子的心情还是一样的急切。
洪福越想越沉不住气,决定到楼上去叫醒洪诚,在他耳根子前再念叨念叨这件事。
到了楼上,洪福发现叶欣在洪诚的房门口。
叶欣并没有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徘徊,她仅仅是在房门口靠墙站着。
见到了洪福,她一点儿也不惊慌,反而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洪福意外,“你咋搁这儿嘞?”
叶欣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精心修剪的跟柳叶一样细眉毛挑了挑,显出一股俏皮的味道。
扭过脸来,叶欣却是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无邪的像个小孩。
她神秘兮兮,“洪叔叔,刚才我看到一个人进到里面去了,这是洪诚和香芹的房间吧!我刚才看到那个女人好像不是香芹啊!”
洪福疑惑起来,他刚跟香芹分开,知道香芹这会儿正在下面做清洁。
叶欣没必要编故事骗他,洪福隐隐觉得不安,越想越不对劲儿。
洪诚和香芹的房间,除了他们两人,基本上没人会进来,平常的时候,这个房间也不会特意上锁。
有女人偷偷摸摸溜进了这个房间,难不成她是想趁人之危?
洪诚这会儿可是醉得不省人事啊!
洪福心中的不安升腾成了惊恐,他扶着门把手拧了拧,却没能将房门打开。
房门被反锁了。
洪福在门上拍了拍,急促的响声并没有引发任何异常的动静。
他看了一眼叶欣,捕捉到叶欣眼中的一丝窃喜,他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房间里头除了洪诚,肯定还有别人。
洪福连忙掏出钥匙——
他的身上总是挂着一串钥匙,包括洪家村大房子的钥匙,还有洪诚和香芹房间的那把钥匙。
酒店里头的每个房间都配有两把钥匙,一把是酒店留着备用,另一把是给客人用的。
自从这个房间被洪诚当做私人领域之后,除了洪诚拿着一把钥匙之外,另一把备用的钥匙就在洪福这里。
洪福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推开房门,眼前呈现出是一道玄关,玄关的左手边紧挨着墙的地方摆放着一个三层高的鞋柜。
洪福来不及多想,直接冲到主卧,卧室内的双人床被洪诚一人占据。
里里外外,除了叶欣,他就看到洪诚一人。
洪福一回头,见叶欣紧跟着他进来,心中不由反感起来。他面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将叶欣客气地请了出去。
“叶欣啊,你叔跟洪诚有事儿,你先出去吧啊。”
叶欣撇撇嘴,显得不情不愿,她看到的那个人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
不过既然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反正只要她守在这个门口,一定会叫那个人抓个现行。
在叶欣离开后,洪福就把房门关着。
房间就这么大一点,又没有机关暗室,一个大活人想要藏得不被人找着,要是不简单的事儿。
洪福站在洗手间门口,洗手间的房门紧紧关着,他虽然从里面听不到任何一丝动静,可还是察觉到了从里面传来的紧张感。
那个人就藏在洗手间里。
洪福也隐隐约约猜到了里面的那个人是谁,能轻车熟路的找到这里来,可见她对洪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洪福一方面觉得恶心,另一方面怒从中来。
他在门口低吼一声,“唐莎,你给我滚出来!”
片刻的安静过后,洗手间的房门被打开,唐莎唯唯诺诺地从里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现在觉得无地自容了,早在她进到这个房间里面之前,她咋就不想想会有这么一刻呢?
唐莎低头看着地面,含含糊糊的说:“洪叔,我喝醉了,走错房门了。”
洪福气不打一出来,“别以为你说了这句话,我就会当做啥事儿也没发生。”
敢做不敢当,做了不要脸的事儿,东窗事发后还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洪福要是有个这样的,不抽烂她的脸才怪!
以前他还觉得唐莎挺好的,真不知道这闺女现在咋变成这样!
唐莎不愿意抬起头来,洪福也不愿意看她,看她也是脏了自己的眼。
洪福对她摆摆手,“别的话我也不多说嘞,你赶紧走吧!”
唐莎咬着嘴唇,又气又恼,她真不该色欲熏心,一时忘情,要趁人之危。
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的被人发现。
唐莎亦步亦趋的离开房间,一出门就看见叶欣幸灾乐祸的嘴脸。
原来是她告状!
唐莎当时走进房间的时候,就感觉到被人看到了。
但是她四下环顾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她还以为是自己做贼心虚而产生的错觉。
叶欣和唐莎表面上对彼此挺有好的,大难临头的时候往两边飞。
叶欣还记着仇呢,上回酒吧的那事儿,唐莎供认不讳的把她指认出来,害的她在所有人跟前丢脸。叶大同还因为这件事,把她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当叶欣看到唐莎上楼,就感觉不对劲儿,于是她就悄悄的跟唐莎到楼上来。
发现唐莎摸进洪诚的房门,叶欣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干好事儿去的。
叶欣正想着咋样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但又怕在她叫来人看热闹之前,就让唐莎偷偷溜走了,那时候无对证,她可不输丢人了吗?
于是叶欣就守在这儿,等人过来。哪怕这人不是洪福或者香芹,她都可以让那人到下面去通知所有人来看唐莎的笑话。
勾|引今天刚订亲的男人,唐莎也真够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