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洪诚的帮助下,香芹一直在研究菜谱。
菜名已经烂熟于心,但是把菜名变成文字,香芹还是睁眼瞎一个。
她惆怅不已,馆子要是开起来,她要是在前厅招待客人,客人点单,她写不出菜名,要是口头报给后堂,难免会失误连连。
所以她现在就跟个刚入学的小学生一样,对照着洪诚准备的字帖,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字帖上的菜名。
只要专注起来,她的吸收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香芹攥着铅笔头,正全神贯注的学写字,唐莎拄着拖把,立在一边干瞪着她。
香芹没意识到唐莎的存在,唐莎只干瞪着眼也不说话。
半晌过后,唐莎终于爆发,“能不能起来一下,我拖地嘞!”
唐莎跟香芹苦大深仇,“夺夫之恨”,不共戴天!
要是没有香芹这个小骚蹄子,跟洪诚双宿一起飞、同床共枕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她!
还有一件事,让唐莎刻骨铭心——
以前她是领班的时候,香芹说她只是个摆设,说她不干实事儿,好像天底下就她一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偏偏洪诚还特别维护她,唐莎就是瞧不惯香芹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
不管唐莎是真的勤快,还是故意找茬,香芹都没有打算理睬她。
香芹将字帖夹到胳膊下,端起了桌上洪诚喝剩下的那半碗酸梅汤,一边小口的啜着酸梅汤,一边悠哉悠哉的离去。
从始至终,唐莎被香芹无视了个彻底,她恼得七窍生烟。
她不懈怠工作,不就是为了让香芹说不出一句话来吗?可香芹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唐莎才终于意识到了,香芹不是对她心服口服,而是人家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这时候中午刚过,过了吃饭的点儿,店里基本上没有客人,至于搁酒店里干活儿的那几个,都窝在后堂打牌赢钱咧。
唐莎四处看了一眼,见人少,便没有了顾及。
她冲到香芹跟前,质问:“我问你,你跟你亲戚合伙开的那个馆子,你从洪诚这儿拿了不少钱吧?”
香芹哭笑不得,唐莎有啥资格这样发问,拿的又不是她的钱,她激动个啥,俨然一副把自己当成洪诚的谁的姿态,让香芹特别的不爽。
香芹也跟她直来直往,“我是从他那儿拿钱了,咋了?”
说实话,她一点儿也不脸红。何况她又没想着白占谁的便宜,她凭啥要觉得臊得慌?
唐莎目光挑衅,似乎在说“我就知道是这样”,她可找到个好理由说香芹的不是了,逮着了机会,她还能放过?
“我说你也真是的,你到底把洪诚当成啥?你以为他家是开银行的啊?”
香芹不恼不怒,唇角上翘,挂上了一抹冷笑,“你有啥资格说我?你上学的钱,不一样是从洪诚这儿那的吗?”
现在她可是洪诚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唐莎用了洪诚的钱,经过他的同意了吗?
唐莎不愧是文化水平高的知识分子,跟香芹咬文嚼字起来,大声强调,“你最好搞清楚,我不是拿,是借!”
香芹可不会任由她欺负,“那我有说过我拿了他的钱不还吗?”
唐莎一肚子墨水,这会儿却词穷了。
人家既没招她也没惹她,她却硬上去碰钉子给自己找不自在,这不是自作自受是啥?
香芹绕过她,自动离开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她还没开火,就把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倒不是她嘴皮子上的功夫有多厉害,而是凭着一句话,“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
唐莎就看不出香芹有哪一点儿好,她可是听说话好多跟香芹有关的事情,香芹爹娘不要她,亲戚朋友不待见她,偏偏洪诚把她当个宝贝蛋,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宠着,她凭啥?
唐莎看香芹的目光,像是在找茬。
这时候洪诚从外面回来,唐莎忙收回了视线,低着头默默干活儿,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洪诚带着菜单的模板回来了,这个模板是他专门请人设计的。
“外面热死嘞,给我喝点儿!”洪诚夺过香芹手里的那碗酸梅汤,牛饮起来。
这酸梅汤放了有一会儿,没有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冰镇的凉爽口感,洪诚喝着不过瘾,又去打开冰箱,另倒了一碗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