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把那支温润的白玉镯子从盒子里挑出来,递到洪诚跟前,“把这个也给香芹戴上吧。”
洪诚没接,还嫌弃道:“戴那么多,好看是吧?”
洪福讪讪的把镯子放回到了木盒子里。
不管好不好看,把值钱的东西都往身上戴,显得多么财大气粗,洪福也不喜欢这样。
电视里演的是一部战争片,这时候里面传来轰的一声炮响,把香芹给吓醒嘞。
一开始香芹的双眼没有完全张开,感觉到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她的脑袋才清醒了一些。
她抬起手,看见俩手腕上戴着两支一模一样的银镯子,对那银镯子的款型,她心里着实喜欢的紧,不过还感到茫然,“这是……”
“戴着挺好看的,别去下来嘞。”洪诚怕她拒绝,于是就这样说,转念想到香芹有时候挺大方的,又附加了一句,“可别送人嘞!”
香芹心里一暖,多少也意识到这对镯子的来历有些特殊,不然洪诚也不会这么重视它们。
按住手腕上的镯子,她神情一顿,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雨声,还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女人的呻‖吟声传来,“外面有人叫唤咧。”
洪福和洪诚的耳朵没有她那么灵,不过也都屏住呼吸仔细听外面的声音,还真的听见外头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有个女人的声音。
“哥……哥……”
洪福一瞪眼,心想着坏嘞,肯定是洪玲又出啥幺蛾子嘞!
他赶紧把木盒子放洪诚的手里,一刻不停的跑出去看情况。
外头下着雨,院子里积了大片的雨水,雨珠接连不断的砸在积水上,溅起一片一片的水花。
此刻,洪玲穿着雨衣,瘫坐在墙跟前,抱着右脚的脚腕,哎哟哎哟的呻‖吟着。她脸上死灰一片,一见到洪福,更是大哭起来。
看着眼前的情形,洪福傻眼嘞,家里的院门好好的锁着嘞,洪玲是咋进来到院子里来的?
他抬眼一望,看见墙头露出一截梯子,他立即就明白咋回事儿嘞。
洪玲居然爬梯子,翻他们家的墙头!
洪福瞬间来气,没有打伞,直接冲进大雨里,对洪玲吼起来,“你咋那么可怕人嘞!竟然翻墙头!”
洪玲哎哟哟的直叫唤,她脚腕疼的厉害,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生气,现在不是埋怨指责她的时候吧,她都摔成这样嘞,难道就不能被关心一下吗?
洪福真的不想理她的脸,打开门,跑到隔壁去把洪玲的家人叫了过来。
郭志刚,这是洪玲的男人,同时也是郭涛和郭湘湘的生身父亲。
洪福对郭志刚说:“赶紧把她弄走!”
郭湘湘见他不打算管洪玲的死活,心里不愿意,马上就吊起脸来,“我妈都摔成这样嘞,舅,你还不赶紧开车送她去医院!”
别说下这么大的雨,洪福就不想出门,哪怕是个好天气,他也不愿意搭理洪玲的脸!
“要送你们送去!”
洪福淋着雨,全身湿透,郭湘湘不仅一点儿眼色也没有,手里打着伞,还不往洪福的身上照顾。
郭湘湘跟他理论起来,“我妈可是翻你家的墙头才摔成这样的!”
“你还知道这是我家啊?”洪福本来就不咋喜欢他这个外甥女,偏偏洪玲他们一家人还爱惯着她,一老没大没小的,逮着谁都能对他叫唤,一点儿都不尊重人。“知道是我家,你们一老还把这里当你们自己家,谁给你们的权力啊!再说嘞,我可没有让她来翻我家的墙头,她自己愿意的,能怪谁!”
郭湘湘脸色铁青,张大眼睛瞪着洪福,视线都不带挪一下的。
这时候,洪诚和香芹出来,看见院子里的情况,都吓了一跳。洪诚幸灾乐祸,香芹赶紧把堂屋门口竖着的伞给洪福打了过去。
“洪叔,赶紧进去换件衣裳吧!”香芹搀着洪福的胳膊,把他往屋里带。
转身的时候,洪福指着还在地上坐的洪玲,“赶紧把她弄走,别搁这儿烦人!啥本事没有,当贼却是一把好手,你摸摸你自己还有没有脸皮嘞!”
郭志刚啥也没说,把洪玲从地上扶起来,结果洪玲挣着他的手,还不太愿意走。
一向沉默寡言的郭志刚,终于爆了句粗口,“你他娘的还真不要脸嘞!”
洪福跟香芹走到堂屋门口,对看戏的洪诚下了一道命令,“去把门锁上!”
洪诚从香芹手里接过雨伞,撑着伞往门口去,等到郭志刚和郭湘湘将洪玲带走,他就重新给大门上了锁。
拐回来以后,他忍不住开骂,“她咋不摔死啊!做贼一样搬梯子爬进来,她还真有本事!”
香芹恼他那嘴就跟没把住的门一样,溜出来的话没有分寸,“你还说她嘞,你不也是翻过墙头吗,我看你们家的人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