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公子怒道:“有什么你冲我来,关罗含烟什么事?”
太子大步回到座位上,笑得诡异:“目前我还有能力决定人的生死,所以我就决定,罗含烟必须死。如果想要她活,你石景安就告诉我实话。”
竹笛公子忍不住骂道:“卑鄙!”
太子不以为意:“是不是卑鄙我不知道,我却知道这个法子最有效。你考虑一下吧,今晚再让罗含烟活一晚,明日一早如果我得不到实话,她就必须死!来人啊,带他们下去!”
“太子!太子你听我说,罗含烟是冤枉的,她根本不知道石景安的事,她只是太单纯,被那浪子的外貌及花言巧语所吸引,仅此而已,不要杀她!”李泌忧急之态现于仪表,他拦在太子面前苦苦哀求。
太子横他一眼转过身去,站在一边的侍卫就要拉罗含烟下去。李泌上前挡住他们道:“请等一等。”侍卫住了手。
李泌转到太子面前,慢慢跪了下去:“太子,如果殿下实在有气要撒,不如杀了我吧,放过罗含烟!毕竟昨夜是我带他们进的皇宫,责任由我来负。”
太子一甩衣袖,怒了:“李泌,我已经够容忍你了,再若不知进退,可别怪我不顾多年的情义!”
李泌突然跳了起来,几步跨到竹笛公面前,伸手揪住他的前襟,咬牙切齿地骂:“石景安!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要用罗含烟的生命来维持你的秘密吗?枉费罗含烟为你流过的泪!你若真爱她,就该维护她,而不是让她保护你!”
竹笛公子脸色苍白,他直直地看向罗含烟,与她无辜的目光绞在一起,他的心不忍,不忍!最后终于调头对正自观察的太子说道:“太子殿下,算你狠!我告诉你!”
太子面色一松,露出一丝喜悦,上前一步道:“什么?”
竹笛公子慢慢垂下头,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来时他道:“给我一晚上思考,我明天一早告诉你。”
太子面露失望之色,烦躁道:“要说就说,为什么是明天早上?”
“你说过再让她活一晚,你要说话算话。我明天一早告诉你就是!”
李泌挥拳就往竹笛公子脸上打去,“咚!”竹笛公子躲了一下,没能躲过,一拳砸在他左额角上,当时那里就肿起一个青块。
“你这个浑蛋!”他还想打,被太子拉了开:“好啦好啦,他说明早就明早吧,反正这个罗含烟也得让她吃点苦头,看看你被她迷成什么样子了?红颜祸水!”太子瞪了罗含烟一眼,对侍卫说:“把他们分别押入地牢!”
侍卫在李泌忧心如焚的瞪视中带走了这两人。
天气已经分外炎热,地牢里跟蒸笼一样,罗含烟的心更不能平静,猜不透竹笛公子想的是什么,尤其是他不能为了救她性命而说出跟香囊有关的秘密,这让罗含烟心里疙疙瘩瘩的,很不舒服。她想不清楚,那件事会如此重要吗?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占据竹笛公子心中的重要位置?
壁上的灯盏上的火焰摇曳不休,室内忽明忽暗,有些阴森。在这炎热的天气中,地牢中透着一股霉味,让人有些犯恶心。明天或许真的会死,罗含烟到底还是有些惧怕死亡,虽然曾主动求死。想到死,就会留恋生,也就突然很想念爷娘哥哥,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命运就弄到了这种地步。
罗含烟在胡思乱想中打了个哈欠,额上汗在流,腿也酸得支撑不住了,她扫了眼那张不辨颜色的床,还是不能下定决心睡上去,难道就这么站一夜吗?也许不等明天行刑,自己先就累死了。
夜深人静的时刻,除了地牢的重重大门的最外一道还有守卫,其他人都已睡去,因为地牢之中的人是不可能逃去的。
罗含烟的视线又转向视内唯一能看的东西,就是壁上那盏铜油灯。囚室内湿热难受,没有一点点风,可那灯焰为什么总是朝一个方向摇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