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公子还朝她苗条的背影痴望了一阵,心跳有些不规则,如同擂鼓。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去洗。
回到做卧室的洞里时,罗含烟已经一张裹于酸枝木嵌螺钿床的锦被中了,双眸轻阖,头微向里,只看到她线条美好的侧脸跟白中透红的润泽肌肤。
此洞的四壁也嵌着夜明珠,洞室内散发着柔和而朦胧的光亮。这是一间有着木门的洞室,洞口经过人工修葺,呈正常住室的长方形。竹笛公子将木门轻轻关上。
听到动静,罗含烟原本一直打算装睡的,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眸倏地染亮。正转过身来的竹笛公子一袭白衣,说不出的儒雅潇洒,黑发虽未干,也已束起。
这是罗含烟在正常情况下第一次见未戴幞头的竹笛公子,中毒时的他形象狼狈,那不算。一张充满成熟气息的俊容,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都俊美得无可挑剔,现在未经遮盖,干干净净地完全呈现在她面前,挺直的鼻梁在朦胧的光下映在脸上一道模糊的阴影,眼眶也因较深而凸显了双眸的深邃。唇形饱满而充满诱惑。
竹笛公子见罗含烟睁着亮得慑人的剪水双瞳注视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唇畔:“含烟,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居一室啊。”
从前,他曾抱着烧得天昏地暗的她,在蛇谷一夜未放手。罗含烟承他的情,也许从那时起,竹笛公子的身影就已经悄然入驻于她的心房了。
“其实,你可以把旁边那床,搬到外洞去的,以前外洞则有一张床。”罗含烟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因为见他把门关上,洞内的气氛立刻暧昧起来,她心里很不安。
竹笛公子坐于那张床边,脸颊上浮起一抹轻柔的笑,摇了摇头:“含烟,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你就这么忍心把未来良人赶到空旷阴森的外洞去吗?我在这里,你又怕什么?”他眼光迷离,目光痴凝地望着她,看得她心跳逐渐加快。于是又朝里偏过头去,努力镇静地说:“那我先睡了。”阖上眼去。
竹笛公子从侧面看到她的长睫在快速颤动,知道她不曾睡着。他勾唇含笑,轻悄悄地过去,坐于她的床边,就近欣赏她的睡姿。
罗含烟半晌没听到动静,许是心不静,身体也有些烦躁,于是翻身向外侧躺,悄悄睁眼,看看竹笛公子睡了没有。眼眸刚睁,就落入一个深潭似的眼眸中,那眼眸中蕴含着痴迷和多情,瞬间将她的灵魂吸附进去,旋入情感的无底洞。
“含烟!”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饱含深情,一出口就让周遭温度快速升温。罗含烟没有忽略到那里晃过的**光泽。
“你,你怎么过来了?”罗含烟不知所措,脸颊也烫红起来。
竹笛公子俯身,俊美入骨的完美面容,缓缓逼近她。
罗含烟平躺过来,本能地将双臂由锦被中取出,伸掌抵住他的胸膛,清晰地感觉到那健壮的胸膛中心脏有力地跳动,凝着他的眸光有七分羞涩,三分害怕。
她宽阔的绢袖向下滑落,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美丽臂膀,更刺激得竹笛公子双目灼灼,两团火焰在里边跳跃。
他握住抵于胸膛上的双手,嗓音干涩地说:“含烟,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咱们就快要结婚了,双方父母也已赞同,你……”
罗含烟的心快要从胸膛中跳出,她记起白天时,竹笛公子就已经举动异常,难道今天……
“不,竹笛公子,咱们是在别人的洞室中,丁纪元还在熬夜照看蓝飞呢,咱们不能,不能……”她碍口地说。
竹笛公子摇着头,不肯甘休:“含烟,这里只有我们俩人,你怕什么?丁纪元走不开,咱们又帮不上忙,跟你相处这么久,我……”
在他灼热又期盼的目光下,罗含烟胳膊一软,竹笛公子顺势俯身,寻她的唇映了上去。他的唇饱满温热,带着他的热情和专属于他的清新气息,勾引着罗含烟的情思。
他放了她的唇,又在她的眉心落下,捧着她的脸,充满**的黑眸与她近距离对视。
“含烟,相信我,我会是个好良人,我的情专属于你一个人。”他喑哑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响起。罗含烟相信,绝对相信,无须他勾引,她的心早就沉溺在对他的迷恋中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