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他回答得很简洁。
“碛西好吗?”罗含烟再问。
“很好,很好,那里跟中原有很大的不同。那里天高地阔,有荒寂辽远的戈壁,有辽阔无边的草原,有黄沙漫天的沙漠,也有雄伟连绵的天山,还有恬静优美的山谷,有幽深原始的森林。”
“那里有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习俗,不同的歌谣,不同的传说。总之,值得一去。含烟,你愿意跟我去碛西方吗?”他磁性的声音那么深情,仿佛在罗含烟面前展开了一个优美的画卷,引起她极大的好奇心。
“我愿意!”她在他颈后愉快地回答。
竹笛公子收紧了双臂,露出满意的笑容。
沉醉在这陶然的气氛中良久,罗含烟想起一事,直起身来望着竹笛公子的双眸问:“竹笛公子,你很喜欢香囊?为什么你每次见到丁纪元,都会追问他一个什么香囊?”对于他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一个香囊跟丁纪元在蛇谷洞中拼命,她心中还是有些疙瘩。
竹笛公子轻轻叹了口气,放开罗含烟,又双手枕在脑后仰躺到锦被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视线不知聚焦于何处。
“有一个跟我这香囊相似的香囊,是一位很重要的前辈的,我暂时还不想提她的名字,你介意吗?我这香囊就是仿那个做的,那位前辈早已仙去,我很想念她。”
“她的死有些蹊跷,而且我未亲眼见到。所以当看见丁纪元腰间佩戴的明显就是那已故前辈的香囊,我怎能不跟他拼命?怎能不问他自何处得来?当然,你该相信我,我一样挂念着你的安危,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样会拼命,当你被黑雕拽向空中时,我不是已经拼命了吗?你不会这样小气,跟我计较香囊的事吧?”
原来是这样!罗含烟终于完全释怀。至于那个前辈,竹笛公子不说,她也就不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愿触及的一部分。
天色向晚,他们在房中窝了一个下午竟也没人打扰,连小猴都没来过,真是希奇。
罗含烟跟竹笛公子商定,再住一晚,明天带着小猴跟大灰去找丁纪元。他们在吃过晚饭后就跟孙太冲说了,孙太冲点了点头,再次跟罗含烟重申:“含烟姑娘,我已经是你的跟班了,现在还不方便跟随,以后我会随在你身边的,你如果有什么事用得到我,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罗含烟过意不去:“孙道长,你说哪里话来,我已经够麻烦你了,哪禁得起你做我的跟班?反正你不把我当外人看我就太感激了。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他们就出发,带着小猴跟大灰,下了嵩山,孙太冲望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会心的笑,他已经发现了这两位年轻人之间有着情义,所以昨日特意嘱咐观里的人们不要去打搅他们,并让小道士带着小猴和大灰玩,也不让他们去打扰两人。这一队金童玉女,若能成就好事,也是一段佳缘。
罗含烟他们买了两匹马,沿着官道走。
罗含烟的马前坐着小猴,小猴的肩上蹲着大灰,样子很滑稽,竹笛公子直望着他们笑。
罗含烟也回望他笑,她知道他的意思,罗含烟带着一人一猴,看起来很像搞杂耍的,偏罗含烟为了方便,穿着白底暗花的葛布裋褐,头梳飞仙髻,更像江湖杂耍团的。
路上经过一些市镇时,也真的有人上来问她除了耍猴还会什么,以及出演一次多少钱。竹笛公子锦衣玉服,跟在身边就像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