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他搅了,罗含烟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对他勃然作色:“陆安阳,你有毛病啊?我跟你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跟谁说悄悄话关你什么事?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恶心!”
陆安阳眯了眼连连点头:“我早就知道张嘉利喜欢了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跟他勾搭上了,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呢?移情的很快嘛。你不是要离开安节使吗?怎么不走了?是因为他?安节使权势越来越重,作为他面前的红人,张嘉利自然也前途无限,你很会找人。别那么清高的说我趋炎附势了,其实你跟我一样。”
他如此咄咄逼人,倒像是罗含烟作了负心事,有人品亏欠,罗含烟真怀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对这样的人一往情深。
她气得翻白眼,找不出合适的话反驳,昂起头,恨意彰显的眸直视着陆安阳。张嘉利则乐于见他如此抓狂的样子,哈哈笑道:“陆安阳,不要太贪心,你已经有美人在怀,怎么能要求含烟为你守节呢?她都说过跟你没关系了,难道你听不懂?”
遭受了抢白,张嘉利在他面前是强大的,陆安阳只能狠狠地横他一眼,拨转马头往前去。
他们正走在官道上,旁边左侧是一处乡村,右侧是一片树林。忽然内急,陆安阳下马,让马随着队伍慢慢走,自己则往右后侧树林走去。
颉利和墨啜互相使了个眼色,悄然离队,往左侧乡村走去。没几步路就见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拴着头牛,主人不在家。
两人解开牛绳,将牛牵出,随后各使杆子鞭对着牛臀猛抽两鞭,再把牛往陆安阳行走的方向一推。
那牛负痛受惊,拔腿狂奔。
陆安阳行到树林边缘,撩起袍襟,开始浇花。
走在队伍末尾的罗含烟还在向张嘉利质问玉蝴蝶的事,听到动静,扭头观看,只见一头大黑牛发疯似地狂奔到路右后侧,而它的前方是一碧绿人影正在小解。她惊呼一声:“小心!”想都没想就拔腿追牛。
大黑牛低了头,牛角冲前,一路狂奔,时候不大就已迫近陆安阳。等陆安阳听到身后狂奔的蹄子声,扭头一看,那牛瞪着双眼已经来到背后,牛角向他后背抵来。
陆安阳手一抖,衣襟落下,湿了一片,吓得没完成的工作都中断了。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罗含烟一个纵跃跳上牛背,就在牛角快要抵上陆安阳的那一刹那,她手起处,快如闪电般拽住他胳膊一把提起了他。
纵下牛背时,顺风闻到一股骚味,罗含烟立刻嫌弃地把他丢向队伍方向,他稳稳地站在了队伍后边张嘉利马旁。
颉利和墨啜偷偷躲回队伍里看热闹,满以为这回陆安阳不死也会受伤,没想到又是那天最后出现的那小子救了他,陆安阳还真是运气好,命大。颉利和墨啜气得低低咒骂了一声。
陆安阳惊魂稍定,这时感觉到大腿发凉,低头一看,湿了一片,顿时脸胀成了猪肝色。
张嘉利哈哈笑道:“陆安阳,你几岁了?还尿裤子!哈哈哈哈,看谁敢跟你结婚。哈哈哈哈……”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抹眼泪。
陆安阳脸上挂不住,往前边跑去追自己的马,马背上驮着他的包裹,里边有换洗衣服,他得到树林里换衣服去了。
前边的安禄山听到后边动静,让人问发生了什么事。颉利和墨啜怕事情暴露,抢着上去回话:“一头牛受了惊,差点顶伤陆安阳,他吓得尿裤子了。”车中的安禄山极为不满地翻了下深陷的眼睛:“一头牛都能让他受惊吓,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我还以为他身手了得,是个将才呢。”从此就小看了陆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