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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石祥祯遇刺高桥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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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纲部意想包抄江南大营的后路,先后同江苏提督福兴、徐州镇总兵傅振邦等带领的地方部队,在宜兴、高淳一带作战。一向攻无不克的罗大纲,居然两次都接战不利。罗大纲只好率部由丹阳湖走花津,绕道去打天京城南面的七桥瓮,直接与江南大营对垒。

江南大营的官兵大部分都是汉族人,反正汉族人人多命不值钱,最危险、最艰苦的就让他们去干呗。游击朱占鳌以死为荣阵亡在朝阳门外,张国梁顶替了他的职务,由于张国梁肯卖命不久又提升为参将。每提升一次,张国梁都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和太平军作战。

张国梁带兵驻守七桥瓮一线,他的军营就很靠前,手下有蔡应龙、冯子材比他更靠前。后面有江宁将军苏布通阿亲自督阵,张国梁想偷懒都不行。不过部下冯子材倒是很能打仗,不怕死,他早年就是啸聚山林的土匪,以后归顺朝廷屡立战功,一步步提升现在已是守备。他的经历与张国梁十分相似,都是出身不好以后又表现突出,得到朝廷重用。

打仗的一般规律都是官小的在前面冲锋,官大的在后面督阵。七桥瓮张国梁军营如此布阵也很正常。一八五四年八月二十四日,炎热刚刚有所减缓,杨秀清又派兵几万从洪武门出发,到达河定桥、上方桥会合罗大纲部一起去打七桥瓮。

张国梁、冯子材都是久经战场的人,利用丘陵地带巧妙设阵,手中又有先进的洋枪、洋炮,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太平军人数再多也不能送上去挨枪子,只好撤退。

当晚双方暂时休兵,张国梁的心却怎么也休息不下来,他感到更大的战斗还在后面,于是找到冯子材说道:“粤匪动用了几万人向我七桥瓮进攻,规模之大前所未有,看来贼首是下了决心要拔掉这颗眼中钉。贼匪今天攻打没有占到便宜,他决不会善罢甘休,此后肯定还要来攻打,而且人数还会增多。粤匪的优势就在于人多,我们人少硬拼不是办法。我们如何做到在巧打上做文章,子材,你是久经沙场的将领,肯定会想出一些巧打的方法来。”

冯子材想了想说道:“敌兵人多,摊开了打我们肯定吃亏。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毛病,他们都是从南京城内抽调出来的各路贼匪,彼此并不十分熟悉,我们可以派出一支上百人的部队,穿上贼匪服装、化装成贼匪模样,在几股贼匪将要会合的地方,同时向各路贼匪袭击,然后我们迅速撤退,让贼匪相互之间对打,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张国梁听了大喜:“好!好!此计大妙。子材智勇兼备,这么重要的战斗任务也只有靠你带头去完成。我即刻就给你准备一百套贼匪服装,一有战事你们就化装成敌人,搞他个鱼目混珠,浑水摸鱼。”

张国梁军营里已经做好了一切迎战准备。第二天一大早,杨秀清果然派出了更大的兵力来打七桥瓮,从洪武门、通济门、雨花台开来三路人马;又从朝阳门、太平门出兵由另一方向同时来夹击七桥瓮。五路兵马估计不少于五万人,来势汹汹,胆子小的吓都要吓死。

冯子材选精壮兵士一百人,全部换上太平军服装,准备去实施他的鱼目混珠计划。临出发前,江宁将军苏布通阿许愿:计划成功以后,每人赏银十两。

冯子材带领一百兵士化装成太平军模样,埋伏在一个三岔路口,等待太平军来中计。果然,几路太平军从不同方向向这里汇集。一百个假天兵,故意暴露自己的服装,突然向几路太平军开火。太平军顿时死伤一片,仍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人高叫着喊道:“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冯子材部就是趁太平军迷迷糊糊的时候开火,继续把水搅混,又撂倒一片天兵。几路太平军指挥官都失去理智,大怒道:“******,你们不讲弟兄情分,乱打一气。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谁怕谁呀!打!”

于是几路太平军同时对打起来,冯子材见目的已经达到,带领部下迅速撤离。战况就正如冯子材所预料的那样,太平军自己人打自己人,而且还较上了劲,非要出这口气不可。稀里糊涂打了半天,待罗大纲跑来,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制止了互相残杀以后,太平军共伤亡有好几千人。

江南大营同时又用大炮向敌群轰击,太平军更加混乱,人数再多也无法组织起进攻,只得撤回天京城内。杨秀清部署的重点进攻就这样失败,猫虽伸出了爪子,可老鼠太狡猾又溜了。看来杨秀清不是不想拔掉这颗眼中钉,可能也的确有他难言的苦衷。

其实,当时江南大营存兵仅六千多人,分别扎十九营,绵延十里。杨秀清以十倍兵力去攻打,居然没有将其消灭,反而自己损兵折将,真所谓不能以兵力多少来衡量战争胜负,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战例很多。

杨秀清几次派兵攻打七桥瓮均告失败,他于是转而用兵天京城东南,去攻打孝陵卫的向荣大营。为了稳妥起见,太平军先在城东南洪武门、光华门之外上方桥修筑营垒,准备从土山、高桥门袭击孝陵卫向荣大营。又于城东龙脖子挖壕沟、修工事阻隔清军外援,再从通济门、雨花台调兵数千,堵住七桥瓮敌兵来路。

向荣孤军陷于孝陵卫,手下仅存兵几千已成笼中之鸟。他慌忙对江苏提督福兴道:“我为钦差大臣,你是江苏提督,听起来官职很大,实际已无兵可使。贼匪到处修筑工事阻断援军来路,是想置我于死地啊!不能眼看着就这样受困,有劳你去七桥瓮,请来救兵与我们一起共同作战。”

福兴答:“七桥瓮虽然兵力也不多,可他们很能打仗,前些时数次打败粤匪进攻,我去请他们来支援。这样孝陵卫江南大营或许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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