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继续不断的重复,每说一遍,那力道便加重几分,说了约有百遍之后,每一个字咬在牙间,都发出咯咯声。
长孙兰芷被他给吵烦了,起身说道:“你有完没完!老子叫什么名字不关你事!”
那个人见长孙兰芷终于搭话,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女人,就算气愤骂人,应该用‘老娘’而不是‘老子’。”
长孙兰芷随手拾起一些稻草砸过去,吼道:“睡觉!”
那个人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孙兰芷颤着牙齿,胡乱摸到方才的那把小刀,很不耐烦地说道:“你丫挺的再重复一遍试试?信不信老子阉了你?”
这一招果然有用,那个人明显僵住。过了许久,才吐出话语:“你不能阉我,我是男人。”
长孙兰芷恶狠狠地瞪过去。那个人许是感觉到了压迫,立马噤声不语。
过了片刻,他又出声了:“佳人芳名?”
长孙兰芷彻底被惹火,蹦了起来:“芳名?老子芳你姐姐!”
那个人见她生气,反倒来了兴致:“我姐姐不姓芳。”
长孙兰芷恼怒,提起那把小刀便冲了过去,握着刀柄,用刀尖抵住那个人的脖子,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最好将刚才的话收回,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你若是胆敢污蔑老子是女人,定叫你生不如死!”
那个人受此威胁,不怒反笑:“你就这么害怕别人知道你是女儿身?”
他早就看出眼前这个女子不简单,却不想还藏着这么一份刚毅的性子。在瘟疫横行的时候敢孤身一人踏入这片禁区,这份胆识与气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长孙兰芷的脸色顿时黑了,目光倏地缩紧:“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如果这个人一味地不识好歹,那么也就不能怪她下狠手了。
那个人连忙换了脸色:“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这事说出去了?”试探至此,不宜太过,他本来就没想与她过不去,再不济,她好歹也救过自己。这玩笑若是再开下去,保不准这女子心一横,将自己一刀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轻轻一句话,老子就会相信你?”长孙兰芷眼珠一转,虽然自己以后不会与这个人有什么瓜葛,但万一被人拿住了自己的把柄,与有心人联手,难保不会害了自己。
“哦?那你想如何?”他倒是对眼前这个女子越来越感兴趣,这样不留痕迹的杀气与骇人的眼神,可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
长孙兰芷轻哼一句,将刀丢至一旁:“你在此发毒誓,若是在外人面前污蔑我是女人,那就不得好死,生儿为奴,生女为娼!”
那个人倒吸了口冷气,好狠的心肠!
“怎么?不敢?”说罢,长孙兰芷弯腰拾起那把刀,打算上前威胁威胁他,却不想那个人反倒是识时务了,“谁说我不敢?不就是个毒誓吗,那又有何难?”
说到此,那个人便照着长孙兰芷说过的话,振振有词地发起了毒誓,一字不落。
末了,他还加上一句:“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定当还报。”
说完,他张着黑瞳瞳的眼睛,看向长孙兰芷:“姑娘,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