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节 数三声从我眼前消失

2018-04-15 作者： 清隐

第六十六节 数三声从我眼前消失

大战时，敌兵是从忽察儿、阿勒坛和答里台的防线突破的。这就违背了战前新发布的军令：“如果敌人迫使你的部下退至防守底线，一定要翻身力战，不可再退！退至底线不翻身力战者斩！”大汗率领亲信去找忽察儿、阿勒坛质询问罪。结果恰好碰上那俩家伙在纵兵抢掠。他们的部众个个满载而归收获甚丰——女人、牛羊骆驼、毡帐、奶制品、肉食品应有尽有。这就又违背了战前新发布的另一条军令：“我军各路虽然衣甲有别、旗帜不同，但必须统一号令、一致行动。进攻时任何人不得贪财取物，所有俘获等战后论功分配。任意抢掠者罚！”刚刚出台的新军令，你们立即就违抗！满共出了两条军令，你们一条都不落地打破了。正好抓个反面典型，惩一儆百吧！

大汗走到近前，笑问道：“阿勒坛伯父、忽察儿兄长，看把你们忙乎的，干嘛呢？”

俩人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无以作答。

大汗不怒而威，正色道：“在战前我说过，进攻时任何人不得贪财取物，所有俘获等战后论功分配；如果敌人迫使你的部下退至防守底线，一定要翻身力战，不可再退！任意抢掠者罚，退至底线不翻身力战者斩！这话你们还记得吗？”

俩人理亏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大汗追问：“为什么你们不执行？！”

忽察儿硬着头皮答道：“因为它不对！不是为了在战争中抢得女人和财富，谁脑袋进水了愿意拼命打仗？”

阿勒坛忍不住笑了起来。铁木真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些话你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

忽察儿不满地顶罪说：“当时你又没问过我们。”

这话确有几分道理，想起一个小故事。一次，赫鲁晓夫开大会唾沫横飞痛心疾首地批评前任主席斯大林当政期间实施的种种不当举措。台下忽有人小声提出异议：“既然老早就意识到这些举措不妥，赫鲁晓夫同志为何不在当时就提出不同意见指正斯大林的错误呢？”赫鲁晓夫怒不可遏地吼叫道：“刚才是谁说的？”立即满场寂然，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会场上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沉默了一会儿，赫鲁晓夫笑了笑说道：“刚才提出不同意见的哥们儿，现在你应该明白当年的我为何不站出来指正斯大林的错误了吧？”作为氏族首领当本集团利益与全局利益发生冲突而被强压低头的时候，心中难免不服气，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只盯住局部利益不放，置大局利益于不顾是行不通的。

“忽察儿、阿勒坛，即使你们的话有一万条道理，可是在战争中你们只顾抢掠财物，放走了塔塔儿首领——十恶不赦的札邻不合这难道不该受军法处置吗？”大汗咂了咂嘴原本想要继续指控他们的罪行，那一群群恶狼似的看到我就仿佛看到巨额彩票兑奖券的敌人是从你们的防线突破进来的，差点儿将我拿下用以兑奖，转念一想这事儿不大光彩不便于四处宣扬，于是又将这话咽回肚里去。

犯了错的俩人对视一下，有些慌乱。忽察儿偷瞟了大汗一眼，拿出死猪躺到案板上任你宰割的大无畏精神，问道：“那你，你要怎么样？”

大汗从容笑道：“你们在拥护我称汗的时候可都是发过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