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轻唤，用力到发抖才能克制住灵魂深处的滔天恨意，她双目中泪水满盈，脸上却依然努力平静的微笑。

“你放心的去，”她轻轻碰了碰着兄长僵硬的面庞，“上天大恩予我不死，便是要我活着报仇。这国仇家恨，我会用每一个背叛者的血，来清洗。”

火烫的泪大滴大滴落在兄长冰凉的脸上，霍瑶锦小心翼翼一一擦去，她的表情已经在颤抖，却还是不肯放弃那笑容。

“你们且等着。”

她冰凉的手指缓缓覆上兄长的眼睛，却任由属于她自己的尸首永不瞑目。

她要睁着眼睛，看清楚仇人是如何一个个倒下去，流干血，来偿还南诏皇族的家国血债！

“你……是人是鬼？”

身后的声音非男非女，又尖又酸，微弱中带着恐惧，“你……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我是人是鬼，”霍瑶锦缓缓回头，幽幽冷笑，“你不是最清楚么？”

“你你别过来，咱家是……是奉、奉旨行事……”太监五十来岁，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猥琐的脸上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咱家也是迫不得已，你……你索、索索索命可别找到咱家身上来啊……”

霍瑶锦冷笑，幽冷的声音飘飘忽忽。

“魏公公，我的头，真的好疼啊！”

“啊啊啊饶了我……姑娘饶了我……求求你了……啊啊……”魏贤吓得瘫在地上泣涕横流，他心智完全被“明缨索命”的念头攫住，再思考不了其他，只剩下本能的发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