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萧靖笑道:“只听凭皇上吩咐罢了。”
陆琨冷笑道:“自然是位高权重之人,只是那人生活严谨自省,恐怕不会亲近歌姬。”
“只要是男人,自然会有办法……”萧靖笑的冷冽:“只是,下药一事有伤阴德,还是由我来做的好……”
陆琨呆呆的看着萧靖,见他周身散发着凛然的寒气,心中默默,而涟漪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萧前辈,药熬好了……”
萧靖点点头,将药碗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微皱着眉头将药喝了下去,然后将空碗递给涟漪道:“多谢。”
涟漪接过碗,欠了欠身复又走了出去,陆琨眼神停留在涟漪背上,心中感叹,涟漪真的是个好妻子,自己恐怕会一直亏欠她了。
这时,陆琨又听到了叩门声,心中一紧,示意疏影和萧靖回到自己屋中,然后亲自将门打开,来者竟然是铁穆耳。
铁穆耳扶起一脸惊慌想要行礼的陆琨,大笑道:“怎么样?你前脚刚走我就来了,耽误没耽误你和媳妇温存啊?”
陆琨讪笑道:“大哥说笑了,快请进!”
铁穆耳大笑几声,与陆琨一同进了院子,正撞上端着一壶茶从厨房出来的涟漪,涟漪欠身施礼,然后红着脸进了门。
“你女人?”铁穆耳问道。
陆琨点头道:“乡下女人,没什么见识。”
“山间野花香啊!要大哥说,这女人不比我家那些婆娘丑,又温柔又会疼人,狼弃啊,你有福气啊!”
陆琨低头笑了笑,眼神偷偷瞄向涟漪,见她已经闪入了内室,扬了扬嘴角道:“大哥说的是……”
铁穆耳又拍了拍陆琨的肩膀,道:“女人啊,我最懂了,漂亮是其次,主要是得听话,你看,你女人就不错啊,不像我家的,吵也吵死了!”说完,皱着眉摇了摇头。
陆琨急忙将铁穆耳迎向前厅,铁穆耳却没有动,看了看左右,问道:“那个萧靖在哪里,我看看。”
陆琨听闻铁穆耳是为萧靖而来,心中一紧,刚刚想说萧靖身体不适,却见萧靖从屋中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件宽大的白衣,长发在猎猎秋风中恣意飞扬,一双美目中流转着炫目的光彩,而两瓣灰白的唇却昭示着他身体的的孱弱。铁穆耳呆呆的看着萧靖的容颜,一时有些失神,直到他拜下去,才回过神来,向陆琨道:“他就是萧靖?”
陆琨点头道:“就是他。”
铁穆耳走到萧靖身前,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到:“你是何人?”
萧靖张了张惨白的唇,轻声道:“望江楼乐师,萧靖。”
“胡说!”铁穆耳用手卡主萧靖的脖子,道:“青衫客和长琴客是你什么人?”
萧靖面色更加惨白,浅笑道:“王爷说的人,萧靖从未听过……”
陆琨看不下去,上前道:“大哥何必逼迫一个毫无威胁之人……”
“毫无威胁?”铁穆耳狠狠松开萧靖,满意的看着他几乎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然后道:“你可以告诉伯颜,他绝不是长琴客,也不是青衫客。”
陆琨心中一凛,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再看萧靖,却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一脸平静的站起身,眼波中也不见任何波澜。
铁穆耳死死盯着萧靖:“你等着,我绝对会找到证据,把你揪出来!”
萧靖低垂着眼帘,扫视着铁穆耳,眼底闪动着熠如九天星辉的光芒和深深的不屑:“萧靖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但问心无愧,不怕王爷探查。”
铁穆耳哼了一声,不再理萧靖,径直进了前厅,陆琨不忍就爱那个萧靖一人留下,却又不得不跟着铁穆耳走了进去。
铁穆耳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碗喝了一口,看着萧靖脚步踉跄的进了屋子,向陆琨道:“很快就是中秋了……南必那个女人要弄什么与群臣同乐,你知道吗?”
陆琨自知瞒不过,便将南必皇后与自己诉说的话告诉了铁穆耳,铁穆耳冷笑道:“这是连我也信不过了。这个女人,年龄不大,心眼倒不少,再过几年,估计能把她那野种扶到太子的位子上!”
陆琨不便插言,心中忽生一计,轻声道:“皇后娘娘这样未免鲁莽,很容易陷害忠良。”
铁穆耳眼前一亮,冷笑道:“说得好!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你知道怎么办。”
陆琨低下头,隐藏眼角眉梢的冷笑:“狼弃一定不辱使命,只是……恐怕很多人都见到王爷过来,狼弃担心……”
“无妨!”铁穆耳冷哼道:“我为看萧靖是何方神圣而来,现在我就去找伯颜,你放心就好。”
陆琨点头送铁穆耳出去,回头看向站在门前淡笑的萧靖,恐怕,又有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