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琨等穆清明和萧不言站好,又道:“现在虽然距离廿五还早,狼弃想再试探一下此事是不是怯薛所为……”
“你放手去做吧,不必事事问我,我既然交给你,就相信你能办好。”伯颜轻飘飘的阻止了陆琨的请示。
陆琨何尝不知伯颜此举只是想撇开自己和他的关系,这样即使事情败露,也可以用毫不知情搪塞,而不至于连累自己,可饶是这样,陆琨还只得行礼谢伯颜的信任。
伯颜又看向那日苏道:“你过来是什么事呢?”
那日苏施礼道:“大人,是粮庄一事,小人细细查过,觉得利好粮庄最优,可以为福利和唐兀卫提供粮草。”
“那日苏,冒昧问一下,你说的利好粮庄掌柜是叫傅归侯吗?”
“是……”那日苏心里本来就有些打鼓儿,听陆琨这样问,不禁有些心虚。
陆琨笑道:“实不相瞒,这个傅归侯是我现在宅子的房东,我家也一直在吃他们的粮食,确实还算不错。”
“是吗?”伯颜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陆琨和那日苏,那日苏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陆琨却很坦然的一笑,没有说话。
伯颜转过眼神,点点头将斯钦都日叫进来道:“利好粮庄知道吧,赶明儿要那个……傅归侯是吧?让他送一车粮食过来给斯钦都日,然后坐下谈谈价钱。”
斯钦都日闻言,欲言又止的点点头,那日苏的心也放下大半。
“等等……”穆清明眼珠一转,上前施礼道:“大人,小的有几句话想问那日苏。”
伯颜不耐烦道:“问吧。”
穆清明道:“我听闻……那日苏大人的夫人五日前与利好粮庄的掌柜一道在珠光阁买了三套最新的首饰,花了一千二百两白银,四天前在绮罗坊定制了五件冬装,六身春秋常服还有两身夏装,一共三百二十两白银,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呢?”
那日苏登时脸色惨白,不知如何辩解,陆琨却抢先道:“那日苏一向忠心耿耿,你如是说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穆清明重新跪下施礼道:“大人,碧装阁是小的亲眼所见,然后便暗中跟随那日苏的妇人,果然又看到他们两人在绮罗坊购置衣物,还专门进去问了,店里登记的是傅归侯的名字,今天就是取衣服的日子,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看!”
伯颜捻须点头:“如果属实,那可就是收受贿赂了……穆清明,给你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带人去查这件事,现在带人封住绮罗坊,争取抓住傅归侯,人证物证都给我弄齐了,一旦属实,就不扣你的军饷,我知道你和那日苏关系不好,所以如果你栽赃陷害,罪同受贿,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穆清明闻言,喜不自胜,连连叩头施礼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好,小的告退。”说着,冷笑着看了一眼那日苏,带着萧不言快步退下。
那日苏脸色一白,跪倒在地道:“大人,是小的一时糊涂,大人……”
伯颜转过身不愿看那日苏:“你也下去吧,等查出来再说。”
斯钦都日等穆清明等人离开,上前道:“大人,原来的洪兴粮庄唐掌柜死后,伙计时运来将店面盘了下来,昨天差人来问能不能继续给大人这里送粮草,毕竟这几年唐掌柜身体一直不好,店里都是他上下打理,所以……我想问问大人意下如何?”
陆琨插嘴道:“他一个伙计,怎么有这么多银子?不会是有人指使吧?”
“不会……”斯钦都日道:“小的也担心这件事,就专门派人问了唐小姐,唐小姐也证实店是时运来盘下的,周围的街坊也都说时运来为人老实可靠,从没有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过。我问时运来他哪里来的银子,他说是把乡下的地卖了,自己又攒了些,我派人专门去了趟时运来老家,刚刚传来消息说时运来确实把房子的田地卖了几百两银子,然后将爹娘和弟妹都接到大都了……”
伯颜点头道:“做的不错,时运来那个孩子我还有印象,人勤快,也会说话儿,是个好孩子。”
斯钦都日也补充道:“毕竟和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他也知道咱们的习惯,送粮草从来不用提前打招呼,每次快用完就送来了,我觉得啊,还用他挺好,他的店我去看了,没什么大变化,但是比以前利落不少,是个有心的孩子!”
伯颜本身也不是很关注这些小事儿,见斯钦都日满意,便也点头道:“那就不要换了,就这样定了!”然后向陆琨道:“桑哥的事情,还是要查,穆清明去查那日苏,那日苏最近不能做事,以后让王绝帮你吧,他和你一样是副指挥使,在唐兀卫做了五六年了,很有经验,想来能帮你不少忙。今天中午在我这里吃饭,我把王绝也叫来,你们好好谈谈,也熟悉熟悉。”
陆琨心中一动,自然施礼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