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耶律狼弃,是耶律楚材之孙,在香山县长大。”
“你也在崖山附近……”洪晗紧紧扶住陆琨的胳膊,半响才松开道:“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琨不便出言安慰,只是紧紧握住洪晗的手,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斯钦都日差人过来说伯颜大人同意了陆琨的请求,让他便宜行事,一切小心。陆琨等那人走后,向洪晗道:“洪前辈,时辰不早了,不若我们去望江楼,我请客,给您压压惊如何?”
“望江楼……”洪晗思索片刻,点头道:“去就去,谁怕你啊!”
于是陆琨带着洪晗来到望江楼,来到通向三楼暗门的包厢,等饭菜上桌后,陆琨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压低声音对洪晗道:“我们去三楼。”
洪晗一愣,一直紧绷的面庞稍稍释然,然后与陆琨一起从密道上了三楼。
三楼大厅,阿止披着一块白底红花的花布,坐在桌前喝酒,见到两人,阿止猛的站起身:“狼弃,洪大哥,你们……”
陆琨却忍不住笑道:“阿止,我说什么来着,早晚也你会涂脂抹粉的!”
阿止一愣,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花布,愤怒的将它揉成一团,掼在地上,吼道:“大哥,你玩儿够没有?”
小白从一扇门后探出秃脑袋,调笑道:“阿止,别生气啊,这块布料可是小炎新扯的,多好看啊,我觉得你穿挺好看的!”
阿止默默捡起布料,走到小白身前,将布料塞到他手里,又转过身走到洪晗身前,握住他的手道:“洪大哥,你……还好吧?”
洪晗点点头,上下打量阿止:“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什么事情了?”
“洪大哥,我能有什么事儿?”阿止扫了一眼陆琨,心虚的笑道。
“小炎不是也在吗?也不让他给你看看……”正说着,孟星炎的声音从屋内想起:“谁啊,吵吵嚷嚷的……”接着,身穿红裙的孟星炎披散着头发,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拿着粉盒出现在门口,见到洪晗,孟星炎尖叫一声,扔掉手里的铜镜和粉盒,跑过来扑进洪晗怀里:“冤家,人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洪晗扶住孟星炎的肩膀笑道:“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啦!”
“那……清越丸是怎么回事儿,你就是不吃,我们也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孟星炎的声音多少有些撒娇的意味,可洪晗早就习以为常,他拍了拍孟星炎的头,看向陆琨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陆琨笑着点头道:“韩伯伯,我自然记得您。”
“你……”洪晗惊讶的睁大眼睛,正想说话,只听一阵门响,急忙将要说的话吞下,循声望去,却是萧靖。
萧靖依然是一身白衣,将长发系在脑后,一手扶着门框,淡笑着看向几人,然后又将眼神转向屋内,忽然一手掩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琨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萧靖,才发现他的手冰凉刺骨,便关切道:“前辈,您……”
萧靖摇摇头,将手拿开,眼神扫向精致的屋顶,陆琨只觉白影一闪,再活过神来,只见萧靖手中携着一个黑衣人,轻飘飘落在自己身边,那黑衣人双眼紧闭,蒙面的黑布也湿了一块,看来已经气绝。萧靖将此人放下,弯下腰继续剧烈的咳嗽,掩住口的指缝里,竟然有鲜血渗出。
陆琨大骇,他一直听人说萧靖身体不好,今日亲眼见到,却依然惊心。他想上前帮忙,又不敢轻易碰萧靖,只得呆立在一边。
洪晗虽不认识萧靖,但也知道望江楼三楼都是奇人异士,便对孟星炎道:“你认识他吗?为什么不救救他?”
“哎呀,你说萧美人啊,美人我怎么能够不认识呢……”孟星炎娇俏的挑起兰花指,扫了一眼萧靖:“看美人如此我也心疼啊……可是……无能为力啊……”
“连你也治不好?”洪晗闻言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只要是活人,没你治不好的吗?”
孟星炎摇头道:“冤家不接我老底会死啊……”
这时,萧靖也渐渐止住咳嗽,掏出手绢擦干净嘴角和手上的血迹,又把地上的血滴擦干,扶着门框慢慢站起身,叹道:“望江楼也不是一片净土了。”
阿止闻言,拧身跃上房梁,四下探查,却一无所获,只得重新落下来,担忧的摇了摇头。
“放心,已经没人了……”萧靖虚弱的一笑:“如若不弃,可在我屋中闲谈。”
陆琨思索片刻,向洪晗道:“韩伯伯,我们进去吧?”
“你相信此人?”洪晗警觉的扫了一眼萧靖,问道。
“自然……”陆琨看向阿止,阿止也轻轻点头:“你们进去吧,我回去了。”
“阿止,你也去吧……”
“我?”阿止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能做到保守,但也能做到不好奇。”
陆琨拦住阿止,恳切道:“阿止,你我虽然谈不上熟悉,可我信你是一条铁血汉子,你信任我,也给我一次信任的机会,好不好?还有孟前辈,小白哥,你们都是韩伯伯的朋友,我……希望你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