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止咬牙切齿道:“洪大哥修炼的功法二哥也有所耳闻,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陆琨宽慰道:“也许不是你二哥呢。”
阿止虚弱的摇摇头:“我了解他……孟大哥,对不起……”
“哎呀阿止你个冤家,道什么歉啊,你那个二哥和你有什么关系,也是我们老洪命不好,合该受此一劫。”孟星炎又擦了擦眼睛:“不过呢,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孟美人……”
陆琨忍住心中的不适道:“我会想办法再查,二位不要担心,洪前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阿止点头道:“量力而为吧,你能进去不容易,不要连累了你。”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陆琨本想拍拍阿止的肩膀,但念及他的伤口,抬起的手又重新放下。
这时,几人忽然听见一声轻响,回过头,只见萧靖长发披散,一袭白衣的走了出来,他的怀中抱着一柄古琴,样式朴素,然其中贵气让人不敢直视。
见到几人,萧靖低眉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抱琴慢慢走到几人身边,脚步沉稳,丝毫没有身体不适的样子。
陆琨和阿止刚想站起来,那孟星炎就已经窜到萧靖身边道:“哎呀,这张脸生的好让人羡慕啊!这眉眼,这皮肤,你不是神仙吧?”
萧靖浅笑道:“自然不是。”
孟星炎抬起手,轻轻点了点萧靖的脸:“凉凉的,滑滑的,你用的什么脂粉啊?让我也试试?”
“我不用那些东西。”
“哎呀,不用怎么行呢?这么漂亮的脸蛋,好好打扮打扮肯定惊艳,当然啦,你不打扮也很美了,只是这嘴唇颜色太淡了,我这里有新买的口脂,就是我嘴上的颜色。”说着,撅起嘴唇给萧靖看:“你看,喜欢不喜欢,要不要我给你涂上?”
萧靖摇头道:“不必。”
“还有啊,你的头发就这样披着?多可惜啊!头发也要好好梳,我这种样式是最简单的,那天我给你梳个好看的好不好?”
“多谢,不必。”萧靖淡淡拒绝,与孟星炎的一脸殷勤形成鲜明的对比。陆琨心想,也就是萧靖性格平和,如若是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人,恐怕就要翻脸了。
阿止看不下去了,拉过孟星炎道:“好了,孟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爱好一样的。”
孟星炎悻悻的坐好:“要不是你小子是一代家主,我绝对也和你推荐,对了,你大哥呢?他不是说要试试我新做的胭脂吗?”
“他啊,早不知道去哪里疯了……”提起这个哥哥,阿止有些无奈。
“算了,见到他再说,我还专门给他研制了一种口脂。等见到他再说吧……”
陆琨向萧靖道:“萧前辈不知有何指教?”
萧靖浅笑道:“指教谈不上,就是小睡片刻心中憋闷,便出来走走。几位可想听一曲?”
阿止笑道:“前几日不方便出门,偶尔可以听见有人抚琴,不想是萧前辈,如果萧前辈有兴致,我等自然可以一饱耳福。”
萧靖浅笑起身,后退几步,将古琴在双膝上放平,轻轻拨动琴弦,竟然是十面埋伏。琴声肃杀,似乎将人带进了血肉纷飞的战场,喊杀冲天,重重包围中,唯一可以支撑的,便是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傲骨,将军舞剑,敌人杀之不尽,箭矢纷飞,血污甲衣,风起扬沙,模糊眼前的情景,却丝毫不能模糊心中的坚持与执着。即使孤军奋战,即使全军覆没,在重围中不愿屈服的战魂,让人知道何所谓生,何不畏死。
一曲完毕,陆琨只觉荡气回肠,本来出自琵琶的琴曲,今日在萧靖的琴下,却更多了古朴苍凉的韵味,而自己现在的处境,不也是居于十面埋伏之中吗?
孟星炎拍手大笑道:“妙!萧兄弟,你真是个妙人儿,我喜欢!”
萧靖深吸一口气平定思绪,将双手覆在琴弦上,颤抖着双唇笑道:“献丑,诸位稍安勿躁,几日之内,必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