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一听到这句话,心里也有一丝的不舒服。他这句话,难道是在挽回吗?其实这些年,医一成熟了,也曾经调查过关于依依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时间的缘故,那种恨意逐渐逐渐就冲淡了。但是,医一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依依并没有干涉到北尘的大好河山,北尘当时的父皇还是要派人处死依依,并且,毫不留情。
像是拼命想要知道一个答复一样,医一将内力运到手上,从这松树的地底下逃出一坛酒来。那酒坛子上的塞子还有着医一名字中的“一”字,看来这些年,北尘一直都给自己留着这一坛酒。
一,止,依,这三坛酒是医一北尘和依依在结交的时候埋在这松树底下的,每坛酒的酒塞子上都有自己名字上的一个字。还记得北尘那时候将“止”字留在那酒坛上的时候,医一和依依都曾经嘲笑他,难道当不了南宫止,就想借个名字用一用吗?
“北尘,这些年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医一已经没了刚开始在客栈的怒气,他打开那尘封多年的酒坛,然后双手抬起,豪爽地喝下一口酒。
好像不喝这口酒,医一就说不出心里一直想说的话一样。
北尘听到这句话,心里却是无比欣喜,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将医一和自己心中的死结解开,只是以前他小,没有势力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医一。而现在等到他有能力撑起一片天来的时候,却已经怎么也找不到医一了。是皇甫安的出现,北尘才知道怪不得这些年来他只能听到医一那‘一针回春’的名声,却找不到这个人。
也是,如果是皇甫安想要刻意藏起一个人,纵使是北尘,也是找不到的。
“你问,我一定知无不答。”北尘的话,掷地有声。
医一抚摸着手上酒坛子塞子上面的那个“一”字,过去的那些曾经就像一幅幅画一样不停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止都止不住。这句话,他一直都想问,这个结果,或许他早就知道,但是,医一必须要亲耳听到北尘说出这句话来。
“当年,你和依依,是不是已经谈婚论嫁了?”医一说道谈婚论嫁四个字的时候,那语气,是无比低沉的,因为,他爱依依,虽然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但是,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那个人就是北尘。
还记得那一天星空闪烁,依依因为困了早早就去休息,而北尘和医一在那天绝山的一片草丛上,两个人躺在那里,看着那闪烁的星空。医一和北尘说了自己最心底的小秘密,北尘听到了,却没有反应,而是有些手足无措。
医一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虽然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但是依依和北尘也已经十二岁了。这个年纪互相青睐根本就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不少贵族的人在这个年龄娶妻生子的也不少,但是医一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北尘和依依,已经有朦朦胧胧的好感了。
“是,那一年,依依问我,等她长大变得漂亮了,我能不能娶她。”北尘毫无遮掩,说出这句话来。
其实若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有了一个明确的解释了。医一将手中的酒坛举起,一口将那一大坛酒喝了个精光,没有喘息。
因为酒坛的口太大,那醇香的酒流在医一的脸上和衣服上,医一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一味将那酒喝下去。
“那么,你说能,是吗?”医一此时已经醉了,他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但是他的表情,却依然是笑的。只是那种笑,不过是一种自嘲。
北尘看到这样的医一,明明想要阻止他,在思考之后还是选择了放任。
“我说不能。”北尘将手攥得紧紧的,因为这种回忆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医一听到这句话身体更加颤抖了,不能,不能吗?
也就是说,纵使北尘为了这兄弟情谊选择不娶依依,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不能放过依依,就是怕她误了北尘的前途?
奈何是至交,生错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