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属实，你如何打算？”时过境迁，他竟不由得说出了当时同样的话来。

“五皇子待我至诚，我亦真心相托。若是他当真魂断，我也难以独活。今来向皇上辞别，望吾皇日后珍重，晗儿即刻启程寻他辞世之处，与他驾鹤同游，黄泉路上，怎能让他形单影只？”

那一日，她也是如此戚戚绝绝，目光淡然恬静地说着：

【夫君待我至诚，我亦真心相托。若是他当真魂断，我也难以独活。今来向皇上辞别，望吾皇日后珍重，雪凝即刻启程寻他辞世之处，与他驾鹤同游，黄泉路上，怎能让他形单影只？】

或许因为思念太甚，又或许因为晗儿和雪凝实在太过相似，而同情同景，皇上竟无法辨清谁真谁假，一口血从胸口涌了上来直喷出口，染得胸前五爪金龙面目狰狞。

“你不舍他形单影只，那朕呢？你将朕置于何地？”

晗儿不语，只是垂头。她知道，此刻在皇上眼里看到的，不是岑晗儿，而是十二年前便烟消云散的寿雪凝。

“朕知道你怪朕负了你，未做到承诺的永空六宫只容你一人。可你又知不知道，这六宫中人朕未曾宠幸任何一个，是任何一个！纳入宫来的人，于朕而言不过就是一盆花，一株草，一块石头！”

皇上越说越激动，最后竟跌坐在了地上，一国之君的威严荡然无存，那积蓄了十几年的男儿泪终是落了下来“你只看到启灿国那懦夫为你笑倾江山，你便愿意委身在他怀里含笑九泉。可你又何曾给过朕为你放弃一切的机会？你怎地就不肯问问朕，江山美人，何去何从？你怎地就替朕拿了主意，认定了朕会为了江山负了你？凝儿……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