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上缓缓走上装饰隆重的白玉台,坚定地目光中带着让杜萱儿倍感熟悉的冷峻。
这场战役的胜利,将是尹懿在位期间最大的功绩,平西攘外,接下来就该统一天下了吧?
如此想来尹懿已经走到了白玉台上,他的目光在杜萱儿身上一扫而过,多日不见,她似乎又清减了几分,只是看她的神色闷闷不乐,难道朕打了胜仗,她不开心吗?
薛守成高声念出此次将士的功劳,既然战胜,便要论功行赏。
“吾皇御驾亲征雪元国,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展吾铁骑之威严,踏敌尸骨,高歌凯旋……”
从亢长的功劳簿中,杜萱儿获悉,雪元国的君王拓跋勇已经魂归天国,而他的儿子拓跋沣被活捉而来,却不知这位拓跋沣人在哪里。
这位亡国少主的命运恐怕会很艰难吧……杜萱儿不禁觉得他的亡国跟自己献计献策有很大的关联,自己虽然没有杀过一人,可雪元国却因自己而国破,实在是有愧于拓跋家的人。
便留心听着尹懿该如何处置这个拓跋沣,可当将士们都一一封赏完毕,也没有再提到拓跋沣的名字。
正当犒劳三军将士之时,有兵士把黑布缠裹的囚车推走了,杜萱儿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惴惴不安,便一路尾随而去。
一路上东拐西拐,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很久,囚车才停了下来,侍卫们拖拖桑桑的将拓跋沣丢进了一个大铁笼子之中。
杜萱儿打量了一眼四周,见周围都是一个个独立密封的笼子,形状怪异,偶尔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嘶吼,猛然一惊:难道这里就是兽园?
杜萱儿的心中腾起一丝愧疚,双眸渐渐暗淡下去,张皇失措的朝来时的路跑去,自己的自私竟害了另了一个人。
刚行至御花园,便见流曲神色匆忙的从一处花影斑斓中翩然而至。
一见杜萱儿,顾不得拭去额角的汗珠,嗔怪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你也敢乱跑!害我找了半天”
“没……没什么,我就是四处走走。”便吞吞吐吐的搪塞了过去。
流曲凤目流转,自是知道杜萱儿有不想说的苦衷,却也不追问,只急匆匆的说道:“那先跟我回去吧,皇上要嘉奖有功之臣,功臣录上面可是有你杜萱儿的大名,你若不去接旨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杜萱儿一愣,却来不及细想,只得跟了流曲快步回去。
回到宫中,地上黑压压跪了一片人,大家正等着传旨太监宣读圣旨呢。
杜萱儿和流曲赶紧跪了过去,并大呼:奴婢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次日朕御驾亲征雪元国,多亏杜萱儿冰雪聪明,精灵剔透,献计献策,大败敌军。特赏赐黄金三千两,美酒十坛。钦赐……”
杜萱儿赶忙高呼:“奴婢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旨的太监薛守成笑道:“您可回来了,可让奴才好等。”
杜萱儿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道:“薛公公辛苦,都是杜萱儿不懂事,让您劳累了。”
薛守成却也有些是开玩笑的成分,并没有真的生气,他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杜萱儿连忙说道:“薛公公不歇会喝口茶再走吗?”
“不了不了,这也出来有一会子了,老奴得赶紧回去了。要是皇上想喝茶找不到老奴,那就不好了。”薛守成连连回绝了杜萱儿的好意。
杜萱儿装作不经意间问道:“薛公公,听说皇上大败雪元国,还抓了雪元国的王子呢?是不是真的?”
薛守成对着东方打了供,这才说道:“皇上天威浩荡,亲自出征,当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雪元国的小王子拓跋沣当然是真真的抓到了,这不都给关到兽园去了。”
“兽园?是什么地方?斗兽的园子吗?”杜萱儿一脸狐疑的问道,其实她此时已经猜出**不离十了。
薛守成精明说道:“其实说与你知道也无妨,皇上一直说,此次一战多亏了杜萱儿出谋划策,那这功劳自然分享与你也无妨了。那兽园是人兽大战的园子,皇上喜欢看,定期都会去看一出。”
“哦,原来是这样……”杜萱儿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她猜测的一点都没错,那用黑布缠裹的囚车里关的正是拓跋沣。
想起那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杜萱儿的心里一阵酸溜溜的,心中最柔然的部分被触动了,她实在不能接受由于自己要报仇而连累他人国破家亡,还要忍受非人的待遇和凌辱……
杜萱儿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赶忙笑脸相迎的恭送薛守成回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