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梳头呢。”薛锦绣摸了摸自己还未梳好的发鬓,立刻又回到铜镜前做好。带发鬓梳成时,俞瑞安拿起了一根簪子,替她插上。
小夫妻二人甜甜蜜蜜的腻在一起半日,俞瑞安终于想起了正事:“阿秀,这次我是提前回来的,父亲还有哥哥们大约三日后回凉州。这段日子……你,多陪一下母亲。”
薛锦绣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啊。”等等,俞瑞安的话……需要那样理解,薛锦绣立刻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父亲他们都很好,只是……”俞瑞安略略远目了一下,“这次是彻底击溃了西南侯的军队,朝廷也夺了他的封号,其他关于如何处置西南侯的旨意上京众人应该在商讨。我与父亲一直去到了西南侯府与大哥他们汇合……”俞瑞安静静说着一路上发生的事。
薛锦绣听完后整个人都要裂了——俞老将军,您老人家不仅收编了西南侯的军队,另外还收编了西南侯的两个漂亮小姑姑。
“母亲一向大度,父亲此举的确有些不妥,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母亲动怒。”俞瑞安无奈道。
“这种事咱们当小辈的也不好多插嘴,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了。”薛锦绣头疼的回道。
三日后的家宴上,薛锦绣总算见到了她的公公俞泰老将军。不得不说俞泰虽年近五十,却男人味十足,生的一双总是带笑的桃花眼,常年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不像俞瑞安那样一直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阎王脸,他经常会笑,而且很温和,笑起来带着一种老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与诱惑力,抛开身份,就是一个雅痞范的大叔。
若是之前还有些困惑的话,如今见着俞泰本人了,薛锦绣很有理由相信这位老将军的风流韵事……嗯,不可说不可说啊。老实地问了安后,便规规矩矩的和妯娌们处在一块了。
男女分席而坐,冯氏强颜欢笑的坐在上位,薛锦绣可不敢造次。她虽有心安慰,不过一则她是小辈,二则她现在还是新妇,三来她是小儿媳妇儿,这些事轮不上她来说话。当一个不惹人烦的背景就好了。
至于西南侯的那两个漂亮小姑姑,刚一进府就冯氏安排在了主屋北边的留香院里,那边住的都是俞老将军的侍妾。俞老将军生性风流,不过是如今年岁有些大了,那楼里便没什么新人进去,如今去了趟西南,估计那两个漂亮小姑姑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留香院一共十几间屋子,是个独立的院落,还连着一个花园子,院内亭台楼阁都是有的。若无什么要紧大事,里面住着的侍妾一般是不得自由出入。也正因冯氏立了这么一条规矩,老将军的女人虽多,但也没生出什么事。
除了这件不太愉快的插曲外,因佑威军大了大胜仗,将军府上下倒是都十分高兴。冯氏也与俞泰挑好了日子,开祠祭祖,让新妇入族谱。这是大事,自然马虎不得。不过好在也不需薛锦绣来操心,她现在就想舒舒服服过富贵闲人一样的日子,顺便调戏一下俞瑞安。
屋里角落里的暖炉都烧得旺旺的,难得俞瑞安也得了这几天的空闲,冯氏让他好好留在府里陪着薛锦绣。不过薛锦绣无坐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的俞瑞安,这早上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无论她是绣花还是喝茶还是自己玩五子棋,那家伙一直都坐在书桌后处理公文!
“咳咳咳咳!”薛锦绣终于不耐烦地将手里的针线活扔到一旁。
俞瑞安这才抬起头,问道:“阿秀嗓子不舒服吗?正好午膳让他们炖些雪梨吧。”
薛锦绣无奈地叹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丫鬟道:“拿碳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以前学过几年素描,像俞木头这种一动不动的好模特不好找啊……薛锦绣将碳削好,又用硬纸包这一截,便开始画起来。画着画着时间倒也过得快,不过到底不是炭笔,薛锦绣看着自己手上黑漆漆的,不怀好意地拿着画好的东西朝着俞瑞安走过去。
“你看像不像?”献宝似得把画拿了出来,俞瑞安正惊讶,突然脸上微痛,双颊被薛锦绣用力一拉,面前的小媳妇儿杀气腾腾:“叫你不理我!母亲都说了,让你在府里陪我,结果你又跟这些乱七八糟的耗上了!”
双手一松,薛锦绣贱兮兮地将一面铜镜放在了俞瑞安面前,一张俊脸染了两团黑色的胭脂似得。屋里伺候的丫鬟哪里还敢抬头看,俞瑞安自己更是哭笑不得:“为夫错了!”
看他这难得一见滑稽模样,薛锦绣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好啦好啦,赶紧洗了去。唔,不许动,我帮你洗!”
俞瑞安心中一惊,眼神里透着一丝小胆怯……惹的薛女王好想挥一下小皮鞭,狠狠将他蹂躏一番。“不要睁眼哦,小心进到眼睛里会很疼的。”薛锦绣小心翼翼地擦拭俞瑞安脸上的墨迹,而后又将水珠轻轻擦干。
除了铜盆里的水声,屋里静悄悄的。俞瑞安老实地坐在椅子上,仍由薛锦绣擦拭着他的脸,指甲轻轻沿着他脸上的轮廓划过,酥酥痒痒的,又渐渐游走到了颈脖处,撩过喉结,随后又往下,探入衣领。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放手!水流下去了,要擦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