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门,就见他有些无措地站在床边扭头瞪着我,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来。一叠干净的衣物整齐地放在床边。原来要洗澡吗?
“你做什么?”他闪躲着我的狼手,“小竹,别闹。”
我楚楚地说:“少爷,小竹伺候你洗澡呀。您说过不养闲人的,我在家也常给爹搓背的,干惯了的。”
“嗯?”他恍神间,我已经毛手毛脚地把他脱得只剩条底裤了。
哇,真是没看出来呀,他看着瘦,可身材还真是不错。虽说不是一疙瘩一块儿的,可也肌理精壮,看样子经常运动,不是个只知道赚钱的奸商。腹部一丝赘肉也没有,腰线迷人,我的手指一触,竟纠起六块腹肌来。果然没猜错,与爹那柔弱无骨的小身板是不一样的,有张力多了。
“你……你住手!”
突然的凌空让我有种失重的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小屁屁已经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我哎呀一声大叫。
“小竹,你怎么让离少给丢出来了?”静姨有些幸灾乐祸的嗓音响在我耳边。
扭头一看,果然,她正憋笑憋得难过地蹲在我身边,一双眼闪得好龌龊。
她叫的小竹怎么有点儿奇怪,好像小主,是地方口音?
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知道?好心好意地要服侍他洗澡,不领情也就罢了,直说嘛,犯得着把人丢出来?多没面子,是不是?不过就是看了一眼,摸了一下……”
“小竹,你进来!”屋里突然传出墨离有些愤愤的命令。
“看看,看看,这少爷脾气就是大!”我翻着眼,压低声音一脸同情地对静姨说:“真难为你们怎么服侍了这么多年?算了,谁让我人在屋檐下呢,哪能不低头……,进去了。”冲静姨摆了下手,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一本正经地推开门,又迈了进去,反手将门带上,插好。
“来了,来了,少爷可是要搓背?”扬声问着,侧耳听了听外面,好像有脚步声走开,还隐约听见几声轻笑。
好在我向来心大,这点儿尴尬不算什么。
转过身,正对上墨离那双怒目圆睁的眼,好像正对着我运着气呢……
挂上一脸的无奈,一脸的天真,一脸的委屈,小碎步地蹭到浴桶前,不敢与他对视,拿起浴巾小声问:“现在要搓背?”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答案,小心地抬眼看去,见他已经冷冷地盯着我了。小心肝一抖,“少爷~,小竹知错了。”
“哦?那说说吧,哪儿错了?”冷冷地抛出一句来,我却听出那一丝丝地宽恕。
“不该被少爷丢出去后叫的声太大,才把静姨引了来。又不该跟静姨实话实说,让少爷没面子。”我垂着头,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他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没了?”
心里暗笑,却抿着唇回道:“没了。若是少爷觉得哪儿认识得不深刻,告诉小竹,小竹一定改。爹常说,有过改之,无过加冕。”
“难道你……爹没教过你非礼勿视?”他气得声音有些颤抖了。
我没敢抬头,毕恭毕敬地说:“有。可小竹今天没非视勿视呀?”
“哦,在你眼里,什么才算得上非视勿视?”听不出来他现在心情如何了,这可就难回答了。
皱着眉头想了想,勉强回道:“上次扒二牛哥的裤子看到他的小蚕蛹,爹说是;有一天在玉米地里看到坠儿娘光着身子搂着村西头的鳏夫蔡氏在打架,回家问爹,爹也说是;村长家的倔驴有回骑在坠儿家的母驴身上,还咬它,爹也说是……”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听出他话里带丝好笑,我的心落了下来,抬头看去,果然,他脸色红润,眼含笑意。见我看他,又板上了。
“我说错了?”我禀着不耻下问的求学态度,“那您告诉我,我以后一定再也不犯了。”
他眼神一晃,沉吟了下,“算了,你一个小孩子,不懂也是正常。过来搓背吧,只是以后不许再帮别的男人脱衣服,也不许再给别的男人搓背了,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