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笑了笑,抚摸自己妻子的脸蛋。“早该死了。”
清玉从禾晏的眼中看见了杀气,心沉了沉,抬眼问他:“难道?”
禾晏冷笑道:“上次本王见他时,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上次?清玉想起前些日子,她跟禾晏在寺庙碰见三皇子的情形,秦班就跟在三皇子的身后。那次偶然的见面,应该就是禾晏所指的上次。清玉记得那次见面全程都是禾晏跟三皇子说话,那个秦班貌似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怎么突然惹怒了禾晏?
清玉想不明白,禾晏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那夜秦班的所为,而且当初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个几个暗卫给自己。当时清玉还觉得禾晏是关心自己的安危,不过当她发现禾晏把武功最高贴身侍卫墨棋也留下了,就觉得有点不对,侍卫墨棋以往可从没离开过禾晏的身边。细细想来,禾晏似乎早知道了这边会发生什么事儿一样。
清玉再次对上禾晏的眸子,从他坚定的目光中读到了答案。“所以秦班他的死——”
“人若犯错,便要受罚,天经地义的道理。”禾晏笑着点一点清玉的额头。
清玉也笑了,“王爷说得对,他犯的错本就不可饶恕。”左右人已经死了,清玉觉的自己没必要去深究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不管是意外,或是有意,这都是秦班自作孽的结果。
不知秦班,还有叶林,叶家二房一家子。他们这些幕后黑手更可恨!对付这些人也不难,抓住他的命门,最致命的弱点——财和权。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禾晏笑问。
清玉回神儿,笑道:“医书上有一种快速治疗气喘的好法子,用这法子治,必是体火旺盛的人方有效,否则适得其反。我在想,王爷的情况正符合这个条件,不如试一试。”
禾晏自从用了清玉给他弄得什么民间药方,身子感觉清爽了不少。自是信她,笑问她这回又有什么好方子,尽管说来。
“法子倒简单,不过要求贵人相助。”清玉笑了笑,附耳告知禾晏方法,禾晏听过之后微微惊讶了一下,笑着点点头。
“我已经和方丈大师说好了,你今儿个便去试试。”
禾晏点头,想起耳房里还有个奴才没教训,回身又去了耳房内。清玉也不得闲,本就打算明儿个回去的,便吩咐丫鬟们打点行李。
傍晚熄灯的时候,禾晏打发丫鬟传话给清玉,他今夜不得空回,要在方丈大师那儿听禅。清玉笑着默许,早早的睡了。等清晨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躺了人,禾晏合眼睡得很香甜,倒有几分怡然自得的样子。
清玉发现禾晏的额头在冒汗,用帕子为其擦拭,手触碰到额头时,发现禾晏的额头很烫。清玉担心禾晏得了风寒,悄悄地下地,预备吩咐丫鬟准备些姜汤给他。
回去的路上,禾晏和清玉聊了两句,便在车内坐着闭目养神。起先禾晏跟他说不过是累了要休息,稍安了些心,然清玉暗暗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禾晏的额头还是不停的冒冷汗,心想他必是染上风寒病了。回府之后,清玉立马叫人熬药给他喝。
清玉找来那些陪同禾晏上路的侍卫,询问过后,方知当禾晏为了尽快赶路,竟冒着暴雨前行。清玉转头往回想,当初禾晏刚回永安寺的时候没有通报,说什么给他惊喜之类的话,恐怕八成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他淋雨后狼狈的样子。清玉再想想,三皇子质问她的时候,以禾晏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言语,他当时说不准是正在换衣服,不方便,所以才在后来说那些话。
清玉心里埋怨禾晏忽悠自己,又觉得心暖,至少这个男人让她漂浮不定的心总算有了依靠。
当禾晏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她面前时,清玉什么都没说,突然抱住了他,不撒手。本来是一件挺温暖感动的事儿,其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叫人疲惫。清玉没想到自己的突然一抱,竟激起了禾晏这些天的隐忍问题。几番折腾下来,清玉腰酸的要命,疲乏至极,连亵衣都懒得穿了,直接缩在被窝里累得睡过去了。
禾晏不忍叫醒清玉,他用温毛巾给清玉轻轻地擦身之后,盖好被,方叫外头的丫鬟来收拾东西。熄了灯,他也钻进清玉的被窝里,勾住她的腰,叫清玉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
次日,清玉开始张罗处理她嫁妆里那一大片沙地问题。沙地既然没什么种植的可能,清玉所幸就叫那些佃户所幸放弃,不必补种庄稼和蔬菜。每个佃户分了镐头铁锹,被告知每天在这些沙地里挖坑。
清玉还雇了那些可以在农闲时节做帮工的农民和其它庄子的佃户,每人每天都会有具体的细化任务,挖出几车沙,便相应的付给多少钱。细算起来,只要干活勤快些,一天的工钱足够他们一家五口人顿顿吃到肉的了。
佃户们自然愿意干,也有别的地方的农民慕名而来,一起加入了挖坑运沙的工程中去。沙坑是越挖越大,地底下的水开始渗出来。估计入冬前,整片沙地就会变成一个大坑了。
清玉这边忙得不亦乐乎,那边就听说下嫁到湖广之地的明珠公主回来了。清玉本不介意这些消息,然自从明珠公主入京之后,清玉发现每当自己应酬见一些世家贵妇的时候,总会被人别有意味的问一句“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