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端着两杯茶进门,身后还跟着侍卫墨棋,墨棋捧着刀,就立在门边守后。清玉冷着脸端起茶,轻轻吹了吹,慢慢饮用起来。
三皇子再一次被无视了,很不开心,用手拍了一下床铺,高声道:“本宫问你话呢。”
清玉还是没说话,继续喝茶。
“你这女人!”三皇子有些抓狂,愤怒的站起来,指着清玉,嘴唇动了动。可眼前这个女人是王妃,按辈分还算是长辈,对待她根本不可能跟往常惩罚下人一样。三皇子伸出的手指抖了抖,最后隐忍的咬着下唇,收了回来。他堂堂大周国尊贵的三皇子,竟然对一个女人没办法,笑话!
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嚣张不耻的行径公布于众,叫她身败名裂!
“擅闯私邸,目无尊长,出言不逊。三皇子,难道只因为您是皇子,便可对我们这些皇亲臣子的女眷们这般羞辱么?我华夏民族是礼仪之邦,皇族人的言谈行止更该为全国人的典范,三皇子好歹注意一下影响。”清玉突然道。
三皇子听这话,哈哈笑起来,转头问方旺:“本宫耳朵没问题吧,永安王妃好像在变着法的骂我不规矩?”
方旺笑着附和,别一眼永安王妃,心想这女人真不知道好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多么值钱的人儿呢,永安王不过就是个异姓王,没沾到一点皇家的血脉,尊贵个屁!
“咳咳……”突然有男人的咳嗽声传来。
三皇子脸上的笑顿然僵住了,愣了会儿,他随即嘲讽的看着清玉。“又想叫人吓我是吧?咳嗽的既是永安王,就叫他出来见我。”
“你来!”男声冰冷刺骨,却异样的好听。
三皇子抖了抖嘴角,守住脸上的笑,骤然站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目光最终落在了耳房的门帘上。
难道……
三皇子扭头看清玉,既然永安王真的在耳房内,为什么自己进门责问她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回答自己?
不对,这不符合规律。
三皇子眯起眼睛,他以前就听说,民间有一种技法叫口技,会此技术的人,可以把别人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如果永安王真的是有准备的离开,弄个会口技的顶替他也未可知。总之眼见为实,三皇子用余光暗暗观察清玉,她正紧张地看向耳房的方向。三皇子猜测她必然担心穿帮了,自信的一笑,直接迈步进了耳房。
别以为叫他进,他就不敢进,今天,他偏要进去瞧瞧。
门帘子一掀开,三皇子笑容就僵在嘴角。二房不大不小的地中央正站着一人,此人身穿藏青色蟒袍,背着手,仰头面向墙,墙上正挂着山水画大师齐中云的隐居图。
三皇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观察眼前这个男子的身材,胖瘦、高度……跟永安王丝毫不差。三皇子的心顿然沉到谷底,难道他先前的揣测都是错的?
思虑之间,身前的人已然转身。三皇子还没抬眼皮,就已经感觉到来自对面清冷凌厉的目光。三皇子心中恶寒,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无意间的张狂。毕竟,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所以,三皇子面对这个身份不如他的贫贱王爷,一直对有抵触情绪。永安王小时候在宫里住的时候,是处处压他一头,不论学识、样貌、身高,还有父皇和皇祖母的宠爱,他得到的永远比自己的多。
“你想什么?”禾晏轻笑一声,凤目中满是审视的目光。
“我是关心你的病情,来看你。可王妃总是拦着我,你说这事儿怎么能怪我?”三皇子心虚,因为心虚,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解释更多。
“你想什么?”禾晏又问了一遍,脸上的笑容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到不能再冷的寒意。
“说了,我是来看你的病情的。方旺,我叫你带的那些名贵的药材呢,拿出来,送给永安王。”三皇子笑呵呵的吩咐完,转头就要告辞。
禾晏轻笑一声,眨眼间,俩侍卫拿住了方旺,将其按在地上。
“三殿下,救救奴才!”方旺委屈的求救。
“永安王,你为什么动我的人?”三皇子大叫。
“此奴才敢擅闯本王的寝房,本王拿他,有何不可?莫非三皇子想为个奴才跟本王到圣上面前评理?”禾晏笑了笑,继续道,“三皇子驭下不严,擅闯本王住处,行事鲁莽,甚至有出言羞辱王妃之嫌。皇上若听说了这些,一定会好好奖励你一番了。”
三皇子咬牙,恨恨的瞪着永安王:“别说了,人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