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仪听得抖起嘴角。什么叫‘平日里这样的场合都不敢戴’,分明在讽刺她儿子高中探花是小事儿,不值当她尊重。呸,一对破钗头罢了,有什么不舍得戴的。詹仪从来就不是个孬的,挨了什么打,必要双倍还回去。
“二嫂子别光顾着得好,还得多关心她。宫里头虽富贵无比,但日子可未必好过。规矩大不说,里头的贵人也多,随便走路碰着个人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
“你什么意思?”二太太脸色微变,不满的看着詹仪。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詹仪低声回一句,对她从容的笑了笑,转而挥手叫清玉过来。她站起身,精神的打量清玉,当着老太太和詹家所有人的面儿好一通赞美清玉。詹仪夸赞清玉的时候,还话里有话的和另一个人对比。听得二太太心里直泛酸,看着清玉的眼神儿都变了。
清玉晓得自己是詹仪打出去的出头鸟,奈何此刻反驳不了詹仪,暂且受着众人的目光。詹祀见她似乎不舒坦,连忙跑过来打哈哈,解了清玉的围。
詹仪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容淡定的看眼二太太,方转头和老太太商量正事。儿子苏循如她所愿高中了,她也便可以开始操心苏循的婚事。詹仪心里是有人选,但还要问问老太太的意见,而且这户人家恐怕还要走老太太这边的关系,她婆家大嫂子那边帮不上忙。
老太太看眼在那边玩闹的孩子们,才笑着问詹仪到底是哪一家。
詹仪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话有几分吞吐。“女儿上次在户部尚书的府上碰见过一次平乐郡主,十四五的年纪,活泼机灵,可爱至极。”
“哦?竟是她!”老太太惊讶的打量詹仪,心想自己的女儿野心倒不小。不错!有自己当年要强的性子,敢想又敢做,靠她振兴苏家二房指日可待。
“不瞒母亲,女儿琢磨这些世家姑娘很久了,年纪相当的姑娘们之中,唯有平乐郡主最合适。她父亲是孝王,那可是圣上的亲叔叔,有势力也有辈分,你大外孙若得幸娶了她,必会富贵亨通一生了。”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觉得詹仪的主意确实好。“行,回头我托人给你安排,大事儿帮不了你,递个话问问意思尚可。”
“您这就帮大忙了。”詹仪如愿了,笑得十分开心。
清玉侧着头托着下巴看着哥哥们下棋,听了那俩人的谈话后,她才端起茶喝。
苏待输棋了,不想玩。詹祀棋瘾上来了,非让苏待找了下家接手才能走。苏待问了一圈没人有兴趣,便问清玉要不要玩。
清玉看着苏待满是希冀的眼神儿,颇为同情他,十分干脆利落的摇头拒绝。“不想玩,我看戏。”
“嗯哼,看戏是假,输不起是真的吧。”詹祀嚣张的扬眉挑衅清玉,转而玩笑的对苏待道:“你就不该问她,她下棋最烂。”
清玉轻笑,丝毫不介意詹祀的激将。“棋烂又如何,跟棋艺好的人差不了不少。”
苏待闻此言纳闷的转头看清玉:“詹四表妹此话又是何意?”
“棋下的太烂,没人敢与之对弈;棋下的太好,也找不到对手。这结果是一样的,有什么分别?”清玉解释道。
“噗!”苏循正在喝茶,听此话,差点全喷了出去。“照四表妹此说,下棋太臭的跟太好的倒是一对儿了。”
“诶?合着我学了大半辈子的棋艺,就跟她一个水平了?”詹祀表示十分不服气。众人见他的窘迫之状,又一阵哄笑。
“行了行了,被你们搅和的不想下了,都收拾下去吧。”詹祀搓乱了棋盘上的棋子,随后凑到清玉身边坐下来,才要了一杯茶喝。
清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的笑问他:“最近外头有什么趣闻没有?说两个给我听听。”
“趣事到没有,怪事倒有一件!可吓人了,不止吓人,还死人了,你敢听么?”詹祀问。
清玉似乎很满意詹祀的回应,笑着点头,她就想是想听这个,真不枉她刚才故意搅和了詹祀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