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舒冷冷的瞪着他,嗤笑:“你自己喝醉了不老实,总往地上摔,还赖我?”
叶林迟疑的看着他,不确定戴舒说的是不是真的。奈何他完全记不起自己醉酒后的事,想算明白账也不成。戴舒见他发愣,转身要走。叶林立马拽住戴舒的胳膊,不对,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最奇怪的还有戴舒的态度,以前他可从来都是斯文的傻笑,从没这样凶悍过。这一切太怪了。
“松开!”戴舒狠命的抖一下肩膀,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叶林。“我虽说你们叶家的义子,可也是人,人命在户籍上挂着呢,想随便欺负弄死我?没门!”
“你——”叶林手抖了抖,瞪圆了眼。戴舒甩开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戴舒回房,见着桌上早放好了一盘洗好的胡瓜,这时节的胡瓜都是冬天在炕头上种的,十分难得。戴舒一听是二太太命人送来的,冷笑了一声。当即把一盘子的胡瓜掀到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碎。
姓叶的没一个好东西!
詹府里少了冰玉的日子更加平静和谐了。清玉没事儿便看书、投壶,或是和姜苑下棋。日子过得倒也悠哉顺当。至于已经入住三皇子的静疏宫的冰玉,最近貌似十分受宠,选妃当日便被三皇子宠幸了,接连半月,三皇子一直都留在冰玉那儿,不曾踏足别的妃子房内半步。
这次选妃定下三皇子的正妃乃是久安公主的次女,因女方年纪尚小,并没有直接入主静疏宫,而是回娘家待嫁了。冰玉是侧妃,如今自然算是静疏宫中最大的,她暂且得了独宠,倒不算什么张狂的事儿,也没人管她,只可苦了和她一同入选的燕侧妃。
詹家老太太虽不大满意选妃的结果,但后来听说三皇子着了冰玉的道儿,心理上终于找平了些;二太太亦是如此。再说詹家因两个姑娘嫁到高门之上,一时间风光无量,倒成了京城权贵们争相巴结的望族。
三月初三,万物复苏。清玉应邀乘车去京郊的小松山踏青,她到之时,早已有不少世家公子和小姐们来了。靖远侯夫人禾氏第一个瞄见清玉,抓着她去找禾晏。
清玉再一次见宴世子,倒觉得他气色比先前好多了。
禾晏似乎懂她的意思,故意笑着解释:“天气好,我的病就会跟着好些。”
“我可听说世子爷的病跟心情也有关系。”清玉边走边回道。碍于禾晏的身体情况,俩人没走坡大的地方,只挑了挑山边那些平坦的地方走。也有些人跟他俩也差不多,懒得爬山。不过说到底,踏青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罢了,难得一年之中有这么一天让这些年轻人可以放松的。
“也许。”禾晏笑了笑,抬头望去,见前头的棚子里聚满了人,不时地传来众人大声喝彩。
清玉眯起眼睛瞧,看见了两三个熟悉的身影。棚子里的秦理看见她二人,笑着过来招呼他俩过去凑热闹。清玉和禾晏刚走近了,便见苏徆、苏循等几个张罗着让禾晏去比试下棋。禾晏摇头欲拒绝,苏徆连忙拉着他劝。
“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你赢我一局给他们瞧瞧去。”
禾晏看眼清玉,清玉笑着示意他不必陪自己。禾晏微微点了下头,在外人看来禾晏好似就是不经意的低一下头而已,可是清玉已经读懂了他的意思。
清玉转身欲旁观另一侧两位世家女下棋对弈,却见一个身穿翠衣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告知自己,苏瑞珠正在找她。
“她不是登山去了么?”清玉抬头望了望小松山的方向。
“没有,二姑娘半路觉得无趣,便要来找您,谁知路上活动大了,踩了石头伤了脚。”小丫鬟道。
清玉闻此言,点点头,带着人跟着那丫鬟往回走。半路上,果然见靠近山脚下的阴凉处有一个棚子,因设置的隐秘,她来之时倒没见到这个。棚子的帘子是放下来的,里头静悄悄的。小丫鬟跑着碎步往前走,边走边焦急地看着清玉。
“我家姑娘必是疼晕了!这可怎么办!”
棚子设置的离山脚下的密林太近,距离山边那片平坦的草地有些远,路上,清玉确实不小心的踩到了几块隐藏于草丛中的碎石。清玉回头望了望四周,除了依稀可见禾晏、苏徆等所在的棚子,而另一边,由于有凸起的土坡的关系,根本看不到始发地儿。
清玉回首看的时候,目光顺势扫过身后的暮雪、春白等丫鬟。
传话的小丫鬟走到了棚子前,住了脚,为难的跟清玉道:“姑娘且先随我进去,她们就算了吧,我家小姐伤了脚,脱鞋了,不好现给外人看。”
“我也是外人”清玉半开玩笑道。
“姑娘自不一样,我家主子早说了,您跟她比亲姐妹还亲呢。”
“是么?”清玉似笑非笑,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暮雪、春白等几个丫鬟围上了那小丫鬟,立时给她按住了。小豆子在后头掏出帕子,立马上前塞住了那丫鬟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