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小七偏不听,又拒绝了詹祺,坚持让他叫自己小七。詹祺顿然没了兴致,冷着脸穿上衣服,预备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不叫,难道你身边有什么人也叫小七,令你忌讳不成?”花魁小七不服气的瞪向詹祺。
詹祺顿住脚,突然转身,捏住了她的下巴,轻笑:“记住,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没资格问太多。”詹祺说罢,甩手走了。
花魁小七恶狠狠的瞪着他离开,冷笑一声,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她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刚才和那个男人缠绵的时候竟有些恋上了。这个男人,果然如那人所言,最无情最无耻。
詹祺并不知道,在他离开春风楼不久,花魁小七便从迅速销声匿迹了。她本就不是卖身给这里的老鸨,她是扬州的名妓,不过是想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暂时栖身春风楼罢了。
外头的狂风终于停了,清玉预备告辞,却见如月挺着肚子进门来给叶香玉请安。她面色极好,笑容也灿烂的犹如午后阳光。叶香玉一见她,心气儿有不顺了,立马打发她走。
如月却极力表态:“二奶奶请安心,我会好好养胎,顺利生下二爷的孩子。这孩子若能得二奶奶的眼缘养在您的膝下,便是他前辈子修来的莫大的福气。”
叶香玉不大信任的瞧了眼如月,嗤笑几声,随便敷衍了她,叫她早些去歇息。“早和你说了,不必来请安,养胎最重要。”叶香玉最不容忍身边的人背叛她,若非如月的肚子里怀着她想要的种,她早就对这个死丫头下手了。也罢了,她就忍到如月生孩子那天,这回她必要万分小心,等如月把孩子生下来后再下手。
清玉看够了俩人的对弈,出言告辞。偏如月也告退了,跟着清玉一块出来,她还心情好的送清玉出院。
“四姑娘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如月万分感激四姑娘,若非她的出手相救和提醒,早没有今日的自己了。
清玉轻轻地笑着点头,算是和如月告别。她可不愿再多看这俩人的嘴脸,否则下一刻她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亲自动手。
清玉到了冰玉那里,正看见冰玉欣赏当初她画的那副荷花图,画已经裱好了,十分大气漂亮,荷花又象征着高洁的品质,也和佛气沾边,这寿礼老太太必会喜欢。
“好妹妹,怎么样?我觉得老祖宗若见了咱俩送的这份儿礼,一准高兴。”冰玉神态自若,十分高兴,根本不像伤心亲事被拒的人。
清玉觉得自己白跑一趟,老太太还真是多余担心。“祖母特意叫我来瞧你,你没事儿便好了。至于这寿礼,姐姐别把我算上了,我又没出力,我再想别的法子吧。”
“呃?”冰玉惊讶的看着清玉,转念一想,也就不强求她了。反正再有一月就到了祖母的寿辰,时间很紧迫,清玉喜欢闹,就随她闹,总有天她会后悔求着自己的。
“大奶奶来了。”话音刚落,便见大奶奶郑氏笑着进门。
“哎呦,我们詹家的两位千金果然在这呢。”郑氏开了句玩笑,便拉着俩姑娘说正事:“明儿个你们姑母请咱们去她的新居赏花吃酒,你们俩可都要去。”
“这是自然!”冰玉笑着点头应下,表现的十分感兴趣。清玉也附和,心里却纳闷冰玉怎么会这么愿意,以她的情况去见姑太太会不会有些尴尬?
第二日,清玉穿戴好随大太太和郑氏上了马车,方听说冰玉突然早上闹肚子,二太太则以照顾女儿为由一遭儿不来了。清玉禁不住佩服冰玉的反应能力,原来昨天答应的那么顺溜,是因有今天这么一出。
大太太似乎预料这个情况,倒不觉得奇怪,只嘱咐身边的嬷嬷去瞧瞧,便吩咐人启程。二房因病都不去了,老太太年纪大也不爱动,于是就只剩下了大太太带着媳妇和庶女前往詹仪的住处。三人到了地方,便有人引领至花园凉亭之中,詹仪早已备好了酒菜,和她婆家的大嫂子禾氏一起迎接她们。禾氏的女儿苏瑞珠也来了,她一眼瞧见清玉,便拉着她和自己坐在一起。
相较于上一次的见面,这回禾氏几乎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清玉身上。打量她的穿着,打量她的相貌,更是问了很多有关她爱好读书之类的问题。
大太太瞧着趋势不对,偷偷地给詹仪打眼色。詹仪会意的冲她点头。大太太有些惊喜,眼珠子险些惊得差点掉出来。她偷偷地拉着詹仪,小声埋怨:“早和我招呼一声,我便可好生打扮她。”
詹仪小声回道:“好嫂子,咱们自然点也好,随缘呗。”
大太太觉得在理,经上次的误会之后,她本来不对这门亲事报希望的。也罢了,先看看禾氏的态度再说,她是巴不得这门亲事能成,不管清玉这丫头结亲后怎么样,她们詹家大房也算是和靖远侯府、永安王府搭上关系了。左右她娘家的亲事吹了,把清玉送给那个鬼世子也比随便嫁个普通庶子来的好处多。
詹仪等禾氏问的差不多了,便张罗大家吃饭。禾氏一见着满桌子的荤菜就摇头,她昨儿个参加好姐妹户部尚书夫人的宴请,不小心吃喝多了,回家吐了不说,今儿早开始便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