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声一笑,白海棠慢慢道:“在我眼里,你只是我好朋友的夫婿,我们是平等的。阿浓对你恭敬,是因为她出身世家,从小礼仪教养,我这种出身山野之人,不懂规矩为何物!而阿浓此番为你差点送命,我自然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
睥视着朱正阴冷的目光,白海棠继续不怕死的说:“阿浓真是鬼迷心窍,想不开,宫外多好啊,多自由啊,非得留在在牢笼里受罪。”
屡屡挑战朱正的底线,白海棠内心其实没有表面上那般镇定,她也怕,只不过没有将这怕表现出来。怎么说眼前这人都是皇上,要她死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她要知道,知道这个男人肯为阿浓忍到什么地步。如果这个男人不合格,趁阿浓现在还在宫外,她可以连同轻言带她离开。
“说完了就出去!”冷硬的说完后,朱正便盯着床上的人儿,权当白海棠已经不在了。
这个女人着实碍眼,朱正知道他不能动,浓儿如今昏迷不醒,需要有人医治,太医都认同她,证明她有两下子。再者,如果她真是浓儿的朋友,她出了事,浓儿一定会伤心。
不过,这种女人以后还是少让浓儿接触,平常浓儿嘴滑,但也没有这个女人这般粗俗!
白海棠无所谓,放下手里的杯子,叹了口气道:“我能侥幸治好阿浓,不代表我次次都能及时赶到,如果我去晚了一点,你今天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刚才说了那么多,我只希望你能记住她为你受的苦,并替她报仇!”说完,她拔腿离开房间。
朱正脸上浮现一丝狞笑,随后掩去,侧身躺在阿浓身边,朱正抱着熟悉的人儿,闻着熟悉的味道,闭上眼慢慢睡着了。
这几天,为了寻找她,朱正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朝中的事项,连着几天都没合眼。如今看到她安然无恙,心也松了些,疲惫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至于背后之人,待阿浓痊愈,他会一分一厘的要回来!
周清言赶来时,看到白海棠坐在院子里吃着瓜子,平静的赏月。
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周清言道:“情况如何?”
“进去了就没出来,对阿浓应该是真的。”白海棠替周清言倒了杯茶:“我刚才大不敬,他都能看在阿浓的面子上放我出来,证明阿浓在她心里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周清言一向思虑周全,淡淡道:“你也别太过分,他现在放过你,或许是因为你还有用处。”
“我有那么傻吗!”白海棠撇撇嘴道:“我虽然不像阿浓宫斗,不像你宅斗,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其实如果他不是皇上,是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诶,他真的长得好……”
“闭嘴!”周清言厉声道,眼神示意了下四周。
白海棠知道她的意思,也没用再说下去,扯了个别的话题聊着。
翌日,皇上下朝后立即赶来别院,见到了周清言。看到他一个男人在阿浓房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周清言不似白海棠那般无礼,恭敬的行礼,只是面色极淡,情绪收敛得极好,连朱正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三分,但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这个年轻的男人是现今的周家家主,素有第一首富称号的周家,掌舵人居然如此年轻!他们所在的别院是他的产业,而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周家的家主和浓儿是旧相识,还是好朋友!这令他十分不爽!
顶着那道刺人的目光,饶是周清言已经习惯了面瘫,如今也有些不自在。
白海棠瞧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厚道的笑了笑,对着朱正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清言,所有女人死光了,清言都不可能和阿浓在一起。”眉峰一挑,她又刺激朱正道:“还是你以为阿浓是那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啧!这男人真是小心眼,也不想想,若阿浓要喜欢别人,哪里还会进宫给他糟蹋了!
周清言凌厉的瞄了眼白海棠,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得罪了眼前这个人,他们周家就算是第一首富,也会中落,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最大的官。他不希望守了这么多年的周家,因为几句话而被人摧毁。
白海棠照旧撇撇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朕要带浓儿回宫,她的伤可否挪动?”这两个人都是什么物种,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传递眼神!罢了罢了,待浓儿回宫后,自然不会见到他们了。
闻言,白海棠严谨道:“阿浓是因为中毒而不得不小产,如果你还想她以后能怀上孩子,她起码得卧床休息一个月。”
朱正一怔,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今天或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