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圭道:“苏贵人自从惠贵嫔的赏花会后,便和丽贵人亲近起来,此后,苏贵人和丽贵人一个唱歌,一个跳舞,最近很是勤奋,几乎都是在丽贵人的文华殿练舞排歌。”
南乔‘呵’的一笑:“她还挺听主子的话,真的去学丽贵人了,就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狗咬狗咬起来。”
像是没听到南乔的话似的,阿浓又问:“叶更衣呢?”
如圭想了想,道:“还是那副样子,深居简出,远离人群,不过听说和豫贵人的关系慢慢好了一点,不再像以前一样,形同陌路了。”
阿浓‘唔’了一声,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浴桶里的水慢慢失去温度,阿浓在南乔的伺候下起来,如圭也拿来一大块绒被裹住阿浓的身体。擦干身体后,阿浓笑笑道:“最近宫里太过平静,不知道会是谁带来第一次暴风雨。”
既然苏贵人真的去接触丽贵人,阿浓本来对这个人没多少兴趣,但如今她能按照自己说的走第一步,那么她不介意帮帮她,加快她的进度。
果然,阿浓在皇上面前提了一下,丽贵人和苏贵人便成了宫中谈资最多的人——歌舞双绝。
夜晚,阿浓站在窗前,这几天苏贵人和丽贵人连番侍寝,她倒是闲了下来,白日睡得多了,晚上便不会那么早睡。
望着浩瀚的星空,在这宁静的夜晚,阿浓的心也无比沉静,她突然问:“南乔,后悔跟我进宫吗?”
南乔歪头看着阿浓,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只要是跟着主子,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奴婢心甘情愿。”
阿浓转过身去,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如果有一天你腻了这样的生活,一定要告诉我。”
闻言,南乔脸色一变:“主子,您说什么呢,只要跟在主子身边,奴婢永远都不会腻。”顿了顿,她笑着道:“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挺好,好吃好喝,虽然有些令人厌烦的人,但奴婢相信主子,一定会将他们请出我们的生活,就像二小姐那样,缠绵病榻,想折磨我们也没那些精气神。”
阿浓沉下脸,转过身子望向窗外:“如果你发现有一天我骗了你,你还会听我的话,毫无怨言的跟着我吗?”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南乔立即道:“会,奴婢从小和主子一起长大,知道主子不会无缘无故的骗人,所以就算主子骗了奴婢,奴婢也相信主子是有苦衷的。”
接下来,阿浓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用什么去回报南乔对她的一片赤诚之心。乳母的死是她对南乔最大的隐瞒,南乔和乳母身上都有很大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愚忠。乳母忠心与自己的母亲,南乔忠于自己,不问缘由,就是一种很本能的相信。
当年乳母带着两个孩子找到秋伯庸,不惜将自己与女儿的一身卖入秋府为奴,为的只是达成母亲的遗愿,让她归于秋府,好好的活着。
阿浓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没有从乳母口中听到母亲的一丝讯息,但她隐隐能感觉到,乳母对母亲的那股忠诚。卖身契是她后来从秋璟瑜口中听到的,那时秋璟瑜对她表现出十分的厌恶,炫耀的说起自己的身边的两个人也不过的卖身为奴的奴才。
当时,她觉得很不爽,秋伯庸认了自己,乳母和南乔完全没有卖身的必要,后来乳母只是跟她说,让她不要去找崔氏,好好过日子就成。当即,她就猜到了这是一种平衡。
秋伯庸可以认自己,但一个母不详的私生女,即便是崔氏表面上接纳了她,暗地也能折磨死她,所以乳母用了自己的方式去帮她。崔氏手上有了把柄,她想翻天都没用。
她有空间,在秋府外边也有人脉,她完全有机会带着乳母和南乔一走了之,找个无人的地方隐姓埋名。
可她不能这么做,一是乳母不允许,留在秋府是母亲的遗愿,乳母的愚忠不会让她离开。二是她既然穿到了别人的身体里,就不再是那个现代的自己,就好比清言为了守住家产而活一样。更重要的事是,她身世的秘密。
望着窗外,阿浓突然发现天边一抹红云,身后的南乔也看到了,惊呼:“主子,那边怎么了?”
话音刚落,小夏子从外面进来急匆匆地道了一句:“主子,浅梨殿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