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座,一旁的娴妃便侧过头,关心道:“那日见莺贵仪晕倒,本宫可是关心得紧,今见莺贵仪神采奕奕,当真松了口气。听说那下毒之人到如今还未揪出,可真是藏得深了,莺贵仪可得当心身边的人了。”
阿浓淡淡一笑,静静道:“多谢娴妃姐姐关心,妹妹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呵呵!”阿浓的话惹来娴妃一阵娇笑,其他人的目光也转瞬聚集到阿浓与娴妃身上。
惠贵嫔温和的开口:“娴妃与莺贵仪感情真好!”
谁跟那个事儿头感情好了!阿浓在心里呛了一句,面上却是带着合宜的淡笑,不答话。
娴妃倒是婉转一笑:“我与莺贵仪哪里比得上惠贵嫔与丽贵人感情要好。”说着,她还拉着一旁的阿浓道:“莺贵仪病了几日,怕是不知道,惠贵嫔对丽贵人那个好,看得姐姐我都心里发酸了,惠贵嫔可从未对我这么好过。”
“娴妃姐姐可是不喜欢妹妹才这样说?”丽贵人一蹙眉,模样委屈道。
一直静听的皇后带着几分淡笑,突然说:“娴妃性子直爽,丽贵人当做玩笑即可,但娴妃方才的话有些浮夸了,惠贵嫔一向温和,如今丽贵人又住在她宫里,新人进宫多照顾些是自然的。姐姐本应照顾妹妹,你这个姐姐也吃起飞醋了。”
娴妃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说什么话都要拉上阿浓,皇后说完后,她嗔怪的看了阿浓一眼:“看,皇后娘娘都偏心了。”
皇后莞尔一笑,淑妃凤眼一眯,倚着身子瞧着阿浓这边道:“皇后娘娘待众位姐妹都是一样的,娴妃今日个怎么了,怎得还争风吃醋起来了?”
娴妃一转头对上淑妃,笑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只是想着莺贵仪今天大病初愈,让气氛和乐点儿,不曾想各位姐姐妹妹一点玩笑都开不得,当真无趣极了。”说完,做出一副娇嗔的神态,惹得众人低头饮笑。
惠贵嫔再次开口,语气还是那般和善:“几近重阳,我宫里各色菊花也陆续开放,娴妃若不嫌弃,可同莺贵仪一道来观赏一番。”她笑着又看了看众人:“不若诸位姐妹也一道来,人多热闹些。”
皇后挂着习惯性的笑:“甚好,既是惠贵嫔相邀,就由惠贵嫔选个日子告知大伙儿,一起赏花,聚在一起娱乐娱乐。”
由着方才娴妃一闹腾,惠贵嫔一提议,阿浓病愈后的第一次请安就这么插科打诨的混过去了。别的不说,这个事儿头,有时候当真有几分本事!
天气渐渐凉爽,阿浓请完安也没急着回去,反正到吃午膳的时辰还早,再外面逛逛也不错。带着南乔和如圭在荷花池边溜达了一圈,见前方的凉亭里坐着一位冷傲的美人儿,阿浓认识她,是那次在行宫宴会上与林修华一同作画的杨妃,现今已是德妃了。
阿浓不想上前打扰,但既然偶遇,认识认识也无妨,以后在宫里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熟识了也不会显得太过生疏。行至亭前,阿浓见礼道:“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一回眸,冷傲的脸色未见有多少情绪变化,道:“起来吧,本宫记得你,那日宴会上投机取巧的容华。”
被人这么当面且又直白的评价,阿浓嘴角抽了抽,便听德妃身边的宫女轻声道:“娘娘,莺容华如今已是莺贵仪了。”
一瞬间,德妃又瞄向阿浓,眼底的神色有些变化了,只是声音还是那般冷淡:“过来坐吧。”
其实阿浓挺想说几句话就撤退的,但不知为何,双腿鬼使神差的竟然走进亭子,并且恭敬的坐在德妃的左手边。这刚一坐下,远处便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德妃身后的宫女上前福了福身子,掉头往喧闹的地方走去。
过了会儿,那宫女回来,道:“娘娘,是陈妃娘娘与兰嫔。”
阿浓刚才听到声音就辨别出来了,这对冤家,怎么一点记性不长,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在皇上那儿印象大打折扣,如今还敢如此猖狂的吵架。阿浓看冷傲的德妃一点没有想过去看看的架势,顾也低头品茗。双眼一亮,心里赞叹道:还真是好茶!
此时,德妃身边的宫女问道:“娘娘,要过去看看吗?”
“本宫从不落井下石,也决不雪中送炭,她们吵她们的,与本宫何干!”冷冷说完,她眉眼一撇,看到阿浓:“莺贵仪要过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