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真是一出接着一出啊,转眼间皇后已恢复到端庄贤惠的模样,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让阿浓回坐了,几位王爷们也是赞赏有加。
阿浓谢恩后,又诚心诚意的拜谢了郑妃,郑妃有些晃神的朝阿浓淡淡一笑,便不再给眼色。阿浓觉得这郑妃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行家都看得出来,方才她那只是花拳绣腿,借着桂花的芬芳扰乱了视线,加上精湛的琴音辅助给了大家一种错觉,这两样加起来令人忽视了她略微瑕疵的动作。来日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谢谢郑妃,没有她的琴音,只怕她今天又是笑话一场。
而刚刚那一舞,让她想起了哥哥,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子惆怅。本是教她防身的东西,如今却拿来娱乐众人,哥哥不知会不会……
容嫔见阿浓坐下后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便道:“莺容华可真是深藏不露,随意露出点才艺,便让嫔妾们叹为观止。”
阿浓微微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过头来没理她,连带着丽常在眼中的那嗜血之恨,她也全当没看见一般。
不被搭理,容嫔也觉得没意思,撇撇嘴便拿起桌上的被子喝着茶,缓解方才的空白。
一时宴毕,皇上钦点贾嫔侍寝,贾嫔顿时惹来不少嫉羡的目光,皇上携贾嫔离去后,众人皆自行散去。
行至门外,德妃看了阿浓一眼,笑得很是张扬:“花拳绣腿,妹妹也拿得出手。”未等阿浓回话,她便携一行人离去。
此时,娴贵嫔经过阿浓身边,与阿浓同行:“妹妹可真是让人惊喜不已。”
勾起唇角,阿浓对着她一笑:“惊喜又如何?故事的结局早已注定,任情节再精彩,姐姐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我等再惊艳,也敌不过军功赫赫,姐姐下次可别再拖妹妹们下水了。今日可真够累的!”
说完,阿浓朝娴贵嫔福了福身子,带着如圭离开。
娴贵嫔望着阿浓远去的背影,慢慢的勾起嘴角,说不出的寒意。
这一晚,行宫中许多女人都睡不着,阿浓也彻夜难眠,不过不是为了皇上招幸贾嫔,而是思念起了许久未见的哥哥,还有她身体里再次出现的毒素。晚上泡澡时,她的身体又起了变化,细细一琢磨,阿浓也有了打算。
次日,如圭便带来消息,贾嫔晋位从五品婉仪,赐封号佳。听到这封号时,阿浓不禁挑了挑眉,假玩意?
接连几日,皇上都招幸佳婉仪与德妃,贾氏姐妹风头一时无两,无人能及。
那日宴会过后,阿浓便足不出户,静待那放巫蛊娃娃之人如何出招。如圭与南乔本以为近日主子懒散,是不想外出碰到如今正得宠的佳婉仪,但见主子一副乐天的模样,又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今日,阿浓一如往常的临摹字帖打发时间,她特意找了些繁复的字来练,今天练的这个字足足有三十二画,龖(tà),这比划看着都头皮发麻,要写好得下一定的功夫。
阿浓经常练字,此刻已经进入一种真空式的状态,照着书上的字,每一笔每一划都求得尽善尽美,只是偏偏总有些地方是她觉得不满意的,光是练这个字已经写去一大摞宣纸了。
没有气馁,写坏一张后,阿浓换一张纸继续写,终于,在多次的练习之下,终于有一张几乎接近完美,只差最后两笔,阿浓准备一鼓作气,谁知耳边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甚至还感觉到吐气时的温润:“爱妃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走的净是偏门。”
耳边瘙痒犹如一声惊雷炸到阿浓,吓得她‘啊’的一声丢掉毛笔,惊恐不已的看向来人,眼里惊惧未定,抚着胸口,久久才回过神。
朱正也被她的模样惊了一下,看她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上前将她一拎,挤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将她安置在自己大腿上,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轻笑道:“胆子真小,朕不过才说了一句爱妃的不是。”
阿浓脸色早已恢复正常,嘟着嘴抱怨道:“皇上推卸责任,明明是皇上进来也不通报一声,害得嫔妾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才受了惊吓。不然皇上就算是说嫔妾千句不是,嫔妾也不会吓死。”
“爱妃嘴上功夫向来了得,朕不与爱妃争辩。”瞧着皇上眼里那暧昧的笑意,阿浓头顶一排的黑线,这货怎么又不正经了!?调戏她就那么好玩?
阿浓本独自在房内练字,皇上进来时未带人,如今房内只有他们二人。
“爱妃方才在练什么字?”一把将阿浓搂在怀中,他伸手去拿桌上的宣纸,一瞧便又调笑道:“这画得是些什么?可是新学的符咒,看着倒是有几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