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对面的小男孩拿着毛笔一丝不苟的写着,阿浓猜想,娴贵嫔必定用了不少心思在这个孩子身上,故而笑着称赞道:“四皇子的字真好看,将来必定能有大作为。”
她的字也是来这里后练出来了,毛笔字很难练,这其中的艰辛她自知。
无论的那个父母,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子女时,都会欢欣鼓舞,娴贵嫔也不例外,嘴角擒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借妹妹吉言了,不过,就连皇上都夸四皇子的字写的好呢!”
“嫔妾瞧着四皇子乖巧懂事,姐姐当真的育子有方……”蓦然,阿浓听到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由远至近,她回过头,发现德妃携贾嫔往凉亭方向过来,再转过头去时,娴贵嫔已经拉着四皇子慢慢站了起来,阿浓也赶紧动身站起来,退到一旁。
待德妃走进亭子后,娴贵嫔与阿浓均站在一旁行礼。德妃进了凉亭后直接坐下,宫女利落的奉茶,德妃瞧见四皇子后,十分和气的唤四皇子到身边。
霎时,阿浓看到娴贵嫔眉头闪过一丝皱褶。当然,她也没有忽视贾嫔从进亭子开始瞧着她时眼中仇恨的目光,相较贾嫔的目光,阿浓对娴贵嫔的蹙眉比较感兴趣。
也是,一样的年纪,一同侍候皇上,就连孩子的年岁都相差无几,只是这品级却差了不只一个位份,即便是娴贵嫔生的是皇子,也只能屈居德妃之下,究其原因,无他,德妃有个傲人的家世,父兄皆是征战沙场的功臣。
德妃的父兄则均是正职,而娴贵嫔的父兄所任均是副职!德妃的父兄正是娴贵嫔父兄的顶头上司!自己比人矮一头,父兄也比人矮一头,这娴贵嫔得有多憋屈啊!
德妃与娴贵嫔的秀美不同,长相十分英气,瞧着是那种干练洒脱的女人,只不过待在宫中久了,那份洒脱怕也只是成了摆设,勾心斗角才是正理儿。
这不,把人家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心肝宝贝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试问有哪个母亲看到此情此景能甘心。阿浓体会得到娴贵嫔的心情,不过,这些又与她何干,她只是个看戏的。
人一多,阿浓就有点不想在凉亭里待了,不过她还是在旁边站了片刻,见德妃陪着四皇子玩耍了一会儿后,她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有娴贵嫔陪德妃解闷,德妃大概也不会在意她这种小角色。
回到霁月阁后,阿浓也将自己关在房里练起字来,这些日子忙着站稳脚跟,她的字都生疏了不少。
临摹完了一幅字帖,阿浓休息片刻,南乔赶紧给她上了杯温温的茶。一边饮着茶,阿浓一边想着。这么久没见到哥哥了,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进了宫,想是知道的吧。
摆了摆脚腕,阿浓一丝愁思上心头。哥哥会不会来看自己呢?皇宫这么大,他找得到吗?
突然,阿浓又不想哥哥来找她,皇宫戒备森严,如果被当成刺客,肯定连命都没有了。摇了摇头,阿浓打消了期盼哥哥来看自己的念头。
一旁的南乔见主子摇头,便道:“主子的字笔锋锐利,越来越自成一派,已经很好了。”
阿浓一愣,随意恩了声儿,继续喝着茶。
晚上,阿浓没有接到侍寝的消息,还知道了皇上并没有点别的嫔妃的牌子,之后几天,皇上都没点任何嫔妃侍寝,阿浓听后,隐隐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心里的小人儿早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终能磨成针!
想到这句话,阿浓当即快步走到书桌前,将这十四个字书写了下来。南乔和如圭见了,以为自家主子许久未被传召侍寝,此刻正在鼓舞自己,一时间便也心气大涨,纷纷说着鼓舞阿浓的话。
听了她们的话,阿浓也知道她们是想差了,她到也没解释,欣然接受她们的劝慰,并在纸上署名,盖上印章,让她们拿去裱起来。
自己已经不纯洁了,何必把她们给带歪了!
次日请安时,不少人都夹枪带棒的讽刺阿浓失宠,好在皇上未宠幸其他妃嫔,倒是让阿浓一个个挡了回去。
快散场时,皇后宣布了去行宫避暑的事情,也公布的随行嫔妃的名单,其中当然包括阿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