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高昂着头走到了艾克斯的面前,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好像是在说“咦你这个家伙怎么还没死?”
艾克斯对于自己爱骑如此表情的回应不以为忤,他高兴的抱着它的马头,然后抱着它的肚子,把它高高的举了起来,并且在原地转了三圈。
牧师们都惊叹地大叫了起来!
喂,艾克斯!你的贵族风范呢?帕斯卡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我们翻身上了马,并且略微伤感的将二十匹没有了主人的空骑拴在了我们的马后。我们总算在落日的余晖完全消失之前,赶到了最近的一个城镇。
我们原先的计划是在傍晚之时到达六十公里外的一座大城,那里也有一座培罗的神殿,我们可以在那里得到补给和休息。但可恶的熊地精和奈落信徒打乱了我们的行程。
至高神‘混乱’啊,在你的面前,一切的计划都成为了徒劳无功的东西。
这里的城镇是个非常小的镇子,好在它的附近就是西部大道通往中部大道的岔口,所以并不显得闭塞和荒凉。这座城镇甚至有一段稍具规模的城墙。
守卫这里的哨兵在瞭望楼上看见了我们,然后立刻反应速度的关闭了城门。我们一行人疾行到城门的桥下,才有一个像是守备队长一样的人从城门上出现,并远远地朝我们喊起来:
“请问各位是什么人?”
经历了今天的混乱,我们所有人都又累又饿,现在只想找到一个有着温暖床铺和满载着食物餐桌的房间好好休息。这座城镇对我们表达的防备之意让我们有些意外,但在我们互相打量一番以后,还是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无论是哪个守备官,在城门上看见远远疾驰来一队身份不明的人马,而且皆是经过一番苦战的样子,都会抱有防备之心吧?这里可不是西部那些随时会遇见怪物的领地,西部大道也很少出现盗贼,那么像我们这样的冒险者出现就是很离奇的事情了。
更不要说现在天已经黑了,在远处看不见我们身后牧师的穿着打扮也是正常的。
因为众所周知,龙裔是不会撒谎的,而且巴哈也长得足够威严,可以镇住场面,所以由巴哈单人走到城下和他们交涉。
我往我们队伍的中间施放了一个“光亮术”,这样城后的人都可以随时看见我们的一举一动,我想用这种方法向他们表达我们没有恶意,并且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
培罗的牧师们显然也没遭受过这种待遇,哭笑不得的看着城门。有几个性格随和的牧师看见我这么做后,也释放了可以让别人看见的“圣光”。
在巴哈诚恳的解释与培罗牧师们展示了绝对不会作假的神术后,这座不知名的小城镇终于对我们敞开了欢迎的大门。
也许是我们这一队人看起来太凄惨了——帕斯卡吐得人都虚脱了,安德鲁身上全是血,瓦斯特也是。菲力是被艾克斯抱着下马的,培罗的牧师们没有一个祭袍还保持齐整,修德不用说了,胸前的衣衫都撕烂了。我们的后面还跟着二十匹马具齐全却没有主人的马……
于是,那位下令关闭城门的中年队长对我们露出了非常抱歉的神情,并且热情的亲自带着我们往此地据说最好最舒适的一家旅馆而去。
我们到达了旅馆后,那位叫“老汤姆”的好人守备官告诉我们,有事情可以随时到政务厅去找他,然后就向我们告辞,回他的岗位继续去值夜了。
旅馆的老板和小厮看到我们带着这么多空马也是非常惊讶,但他们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修养,什么都没有问,并且殷勤地向我们保证一定会照料好所有的马。
培罗的牧师们都表示要回去房间休息,晚餐也送到房间里,他们晚上不会再下来了。
我们小队的人决定还是在餐厅里吃晚饭再回去休息,因为吃饭的时候可以讨论些其他的事情。修德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独自回到房间里去做赎罪祈祷。
好像所有人类城镇旅馆里的菜谱都差不多,艾克斯依旧按照老惯例点了那些菜。肉肠和其他肉类被端上来以后,帕斯卡立刻趴在桌子上大吐特吐起来,安德鲁也面色煞白的站起了身。
“抱歉,我去去就来。”
然后他就以非常快的脚步走出了餐厅。
巴哈和艾克斯好像没有什么要吐的表情,可是他们却什么都吃不下去。帕斯卡蜷缩着身子窝在椅子上,我看着他身后墙上映出的巨大影子,再看看映出如此巨大影子的虚弱身体,同情地向他递上了桌子上的清水。
“明明肚子很饿,可是看见这些后却没有一点胃口。”艾克斯苦恼地说,“这件事的阴影到底还要维持多长时间呢?”
瓦斯特一边撕着面包一边吃着蔬菜汤,他举着汤勺问艾克斯,“你杀过人吗?”
“呃,怎么这么问?当然没有!”艾克斯慌张地看着瓦斯特,因为旅馆老板和其他人已经朝他们看过来了。
在这个宁静小城镇的旅馆里问这样的问题也许很惊悚吧。
“等你杀了第一个人后,你才会知道什么叫没有一点胃口。”瓦斯特带着他惯有的漠不关心的表情说道,“你们现在不过是情绪大起大落又因身体疲惫而产生的厌食反应罢了。”
“我劝你们还是吃一点,不然明早起来会非常难受。
由于帕斯卡实在没有办法正常的进食肉类,我们最后让老板把所有的荤菜都撤了下去,换上了一些面包和蔬菜汤。我的食物袋里还有几块精灵饼干,我同情的把所有饼干给了帕斯卡,我觉得在他的心病痊愈之前,也许我的饼干会对他有所帮助。
安德鲁回来后,我们胡乱的吃了一些填补自己空虚的胃,就放下手中的刀叉,开始商议起“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一话题。
艾克斯有点纠结的问:“那只鹰的出现,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