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近倥侗殿才发现那凄厉的嘶吼在近处听起来更加的波动人的心弦,嘶吼伴随着挣扎时铁链激烈地碰撞。
“尊主!”守卫兵长看见我的到来面色极为匆忙地上前,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半魔似乎在强行突破中期阶段,四周的气息极为不稳!”
我皱着眉头朝那门口望了一眼,脑中闪现那半魔琅秀清雅苍白的面容,有些迟疑道:“你们为何不上前压制住他?”
“这……”守卫兵长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双手抱拳道:“尊主是天生化魔有所不知,这进阶之时有天雷守护,四周气息波动极大,稍有差池很可能兄弟们姓名也不保!”
“你们先撤离。”我凝住神色,对着守卫兵长挥了挥手。
“尊主万万不可贸然上前!”兵长方长的脸上露出十分慎重的神情,言语里也带了几分谨慎的意味。
“我自有分寸,此地危险你们先且后退,我上前查看一番,如若有异你们再上前。”我微微一笑,语气里多少带了些不容置疑。
兵长面色一紧,终究是缓了缓神色退后。
守卫们看见上前也纷纷自动地给我让出一条道路,我试图让自己镇定,心却不由自主地在接近门前时有些鼓动起来。
我走上前,半魔琅秀还在低着头挣扎,四周全是因为挣扎也溅射出的鲜血。我缓缓地走进他,他的身形一滞,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步伐,有些颤抖地抬起头来。
他低垂的长发因长时间的没有清洗和纵横纠葛、交结成块,却没有让我有任何的抵触和反感。
苍白的面色上四处都爬满了因冲破阶层而浮现的紫红色静脉,犹如老树交错盘旋地根茎,在他原本细嫩的皮肤上,凸显出一种异样地沧桑。
他看见我接近,脸上现出一种极为扭曲的神色,双眼散发出极为凌厉狠毒的光芒,嘴角却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身体极为的向前倾斜着,一颗脑袋伸到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此时定然还是没有神智,虽然他的身体在努力冲破中期魔化的束缚,但是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单纯的凭借着本能的冲动。
“尊主不可!”我一笑,伸出手抚摸他的面庞,手中凝住黑紫色的气息向他逼近试图缓和他的情绪,守卫兵长却突然一声大喊。
完蛋了,我心中恍然生出这年头。原本就控制不好魔力的我在兵长的大喊下彻底歇了气。
那黑紫色的灵力还没来得及凝聚出一个雏形来,立刻被吓没了影子。
我的脸瞬间风云变色,守卫兵长的大喊瞬间变成了无限延长的尾音,我看着琅秀瞬间逼近地狰狞地面容,立刻脑补了我身后众多喽啰们惊慌的表情。
手中的剧痛伴随着身后人的尖叫传来,琅秀的牙齿狠狠地要在我的手上,鲜红地血液从我的皮肤上汹涌地渗出,强烈地痛苦让我条件反射地向后拉扯了一把我的身体。
而琅秀毫不松口,更大的苦痛想我袭来,琅秀的头猛然向后一扬,我的衣服和皮肉瞬间被他撕扯下来。
“啊……”一声痛喊不由自主地从嗓子里溢出,兵长慌忙地上前扶起我,我一个踉跄倒在兵长的怀中,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手上已是白骨森然。
再抬头看去,琅秀已经以一种极为扭曲欢快的表情不断扭曲着自己的身子,仰头在啃噬我的皮肉。
鲜红地血从他的唇边溢出来,他已嗜血非常,兵长面色大变,既愧疚又愤怒。方正的脸上青筋突兀,一把握住自己手中的长枪就要冲上前去。
琅秀却双目圆睁,在吞噬完我的皮肉后露出一个极为可怖地表情,桀桀一笑,脑袋一个转动瞬间一落。
身子停止了挣扎,整个脑袋被长发覆盖静止不动。
兵长原本暴怒上前的动作也因琅秀莫名的反映而停住,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我,我拧了拧自己的眉毛,努力压下自己手臂的剧痛在身边守卫的搀扶下上前。
兵长已有警惕,拦住我的前路,用长枪捅了捅琅秀的腰腹,那长枪在兵长的稍稍用力之下刺穿了一寸琅秀的皮肉,有鲜血渗出琅秀却仍旧如死人一般毫无动静,他才稍有放松让我上前。
我伸出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寻找到琅秀的下巴,触感光滑毫无之前静脉纵横的感觉,我疑惑地抬起琅秀的头颅。
发丝垂落到旁边,琅秀的面容竟是刹那消逝掉了那些原本纵横交错的紫红色静脉,素雅静然。
我的手停顿半晌,琅秀仿佛失去了生命迹象一般,面容祥和四肢垂落,我细细地在他的面容上摩擦了半晌,不知为何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我的心中荡开。
“把他的锁铐解开,送到静安殿修养。”我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干脆利落地发话。
“尊主!万万不可!”兵长面容肃穆地抱拳上前,那架势似乎是要把琅秀一不做二不休似的扔出去一般。
“不可?你有资格和我谈不可?”我拧了拧嘴角,竟是一股容不得反驳的气势。
我看着兵长瞬间显出踌躇的面容,心中冷笑不已。
想来我是性子过于温和了些,没有从前那么的孤傲冷僻,这些个守卫竟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现在就去做!”我看见兵长的眼中仍由忧郁,冷冷地训斥一声。
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此时兵长早已在我的眼中化为了齑粉。兵长的面色明显一个凝重,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守卫上前解开了琅秀的锁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