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一只手抚摸上我的背部,一股暖流向下,臀部被狠狠打过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痛了。
“你要找琅秀转世可以,你如今已经在晋帝的王宫。你现在这身躯的主人叫兮禾,原是晋帝皇后贾南风的侍女,却因被怀疑与晋帝偷情而被虐打。”卷帘的声音讲起残忍的事情真是一等一的符合。
“符合?”卷帘忽然冷笑着在我的腰上按了一下,我不由得惊叫一声。他大爷的听得到我的诽谤!
“对,听得到……”我似乎能想象到卷帘的唇冷冷勾起的模样,不由得爬在床上抖了抖我如今孱弱的小身子。
你刚才为什么见死不救啊!我心中怒吼,不知不觉间这躯体的眼中流下小溪似的泪水,屁股真心**裸的疼啊。
卷帘好像迟疑了一下,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阎王把我的魂魄投身到要被阉割的太监身上,我费尽力气才解开轮回之力的枷锁恢复真身。”
被阉割的太监……被阉割的太监……被阉割被阉割被阉割……
我的自言自语中毒循环似乎又被卷帘听到,他毫不留情地赏了我的背一巴掌,我手无寸铁胸无杀气,只能默默地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我无论你的目的如何,此次来我们必须找到琉璃碎片。琉璃碎片我无法感知,只能够靠你自己去感应。还有,琉璃碎片怀有这身上会有琉璃印记。你知我身有束缚,不能常在你的身边,此时你妖力无几,若有危险要懂得自保。”
卷帘头一次对我说这么长的话,我一时觉得惊讶只能默默地趴着听,忽然我的手中被塞入一串念珠。
“若有危险,催动妖力捏碎此念珠,可复你一时妖力充沛,不好,到时辰了。”我心中一暖,卷帘的声音却变得仓促起来,片刻之后我身边就气息全无。
这厮又被大流沙河给召唤回去了么?脚底抹油溜得真快……喂!好歹治好我的伤再走啊!
我在床上心中焦急挣扎屁股疼痛,却因这身躯脆弱无论如何也无法复苏,只能怀着一颗如蚂蚁一般热锅翻滚的心,心中诅咒起来。
我不知道屁股到底疼了多久,成妖以来我还从未如此地疼痛过。凡人的躯体真是脆弱,我心中一震,忽而又想起伸手剜琅秀心的时刻。
彼时我还是一只妖啊,无人伤得到我,我也不知疼痛。伸手剜心的时候干脆利落不留情面,而此刻初为人躯的我只因被打了屁股,就已疼痛的无法忍耐。
而琅秀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痛呢……
我的鼻子酸楚,昏昏沉沉间又淌下了一行无言地泪水。
“兮禾,兮禾,你快醒醒。”一个焦急并清脆女声传来,我睡地真香甜,不由自主的翻了个身身子,屁股成功的按压到了床垫上。
“啊啊啊,我的屁股啊!”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开始在床板上如黄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
“兮禾……你你你、你冷静点……吓着小桃了……”一个少女睁大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奇异的活血运动,端着一杯茶的手开始抖抖索索。
小桃?我停止了运动,捂着我的屁股蹲在她面前歪着头打量。
嫩粉的宫女装束,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梳着两个圆圆的包子头,一张鹅蛋脸,脸上两扑桃粉,正期期艾艾的端着茶、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心中一激灵在她身边坐下,却“嗷”地被痛的跳了起来,又换了个姿势蹲到她的面前。
她似乎被我的行为乐到,脸上绽放去了桃花般的笑容,把茶递给我道:“原以为姐姐被那狠心的皇后打了会很颓丧,没想到姐姐还是这么好玩,现在不痛了吗?”
“啊……痛着……”我从小甜美的杀伤力从缓过神来,咬着牙发现我的屁股又开始持续的疼痛。
“啊,姐姐你别动,我给你上个药。”小姑娘亲切的握住我的手,帮我把身子翻过来,妖精的羞耻感不太高,于是我也麻木的任由她给我脱了裤子上药。
“皇后好狠的心……”小姑娘似乎被我的伤口吓到,我也有些好奇,便转着脑袋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屁股。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哪里是屁股啊,纵横交错犹如带血的田埂,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血肉横飞的场面我在别人身上见过好几次,在自己的身上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不是我的真身……好歹我现在能和这躯体感同身受。这皇后下手也太狠了一点,这是打了多少板子才能把屁股打成人肉酱的模样。
估计我同情凄惨的目光被小姑娘看到了,只见那桃粉桃粉的小姑娘眼中不由得荡漾了几朵泪花,忍着泪给我一点点的上起了药。
“嘶……”我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那小姑娘却一眼的泪水都着急的掉了出来,掉在了我的伤痕累累的屁股上……
“啊!”咸的啊!这是要疼死我么,雪上加霜么,姑娘你这是要救我还是要害我啊……我疼的抽搐起我歪歪扭扭的嘴角。
“呜,兮禾姐你别难过。你的伤会好的,皇后那么狠心,你不过在路上看了一眼皇上,他就说你和皇上有私情。我们姐妹们都知道你是清白的。”小甜美全然不顾我已经呲牙咧嘴的表情,继续在我伤口上撒盐。
“呵呵……好说好说……你别哭了……”我扭着我的身体,把我的屁股挪过来一截,以免继续被荼毒。
“嗯,那兮禾姐你好好休息。皇后不过拿你撒气,嬷嬷说不会再打你了。”小甜美舒了一口气,帮我把最后的药上好,身姿袅袅的出了门。
从我多年担任青楼花魁的眼光,此女绝对是个好苗子!
我又胡思乱想了。我叹了口气,凡人的身躯无论怎样都觉得颇为不便,我的目光在房中溜达了几圈。
极其简陋的宫女房间,除了几张通铺的床榻,一个老旧的梳妆台摆在门边,我不由得对自己这副身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歪着屁股踉跄着扭到梳妆台前。
铜镜已经老旧,看不太清晰。却只见是张平淡无奇的圆脸,除了还算灵动有神的眼睛外,实在谈不上什么姿色,在这般莺莺燕燕的宫中别说吸引人的目光了,恐怕连让人注意到都很困难。
几十个板子就死了,死的无声无息,我就这样取代她这个年轻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