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面色严峻,一手反转隅溪的手,一手紧扣她的脖子,“你是谁?为什么带走青青?”
隅溪即使被抓,也依然面不改色,“我需要一个替身,而她恰好适合。”
“什么替身?”青狐手下力道加重,逼得女人不自觉吃痛闷哼。
撑篙者心疼地直摆手,“你别用力!”
青狐的脸堪比阎罗,“你说不说?”
隅溪扭过头,倔强地不吐一词。
撑篙者却见不得她受苦,急道:“我说!你别为难她!”
青狐看向撑篙者。
撑篙者心疼地看向隅溪,“今天是隅溪的大婚,我们计划着私奔!”
泰顺在后头气愤地捏拳,“你们要私奔,干嘛拖我师父下水?”
隅溪咬牙别过脸,就是不说话,撑篙者心疼地去握她的手,沮丧地向青狐求情道:“隅溪她爸爸要把她嫁给闽江的贵骅,今天我一定要带隅溪走,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你们要私奔,却抓青青去做替死鬼,还妄想让我帮你们?”青狐冷笑,“快把青青还给我!”
泰顺在一旁帮腔,“就是,你们太无耻了!”
九曲溪的水面忽然泛出一层金光,紧接着无数小雨小虾跃出水面,整个溪面在四溅的水花中金光大盛,等到溪水逐渐平静下来,溪岸的水线急剧下沉,布满青苔的岸石上露出无数金光灿灿的珠子。
金珠数量之多,几乎照亮整个溪岸。
有细小的水丝落在泰顺脸上,他莫名地抬起头,仰望明亮的天空,“下雨了吗?”
天色大晴,可雨丝还是轻飘飘落下,在朦朦的雨雾里,一只七彩锦鲤竟优哉游哉地从泰顺鼻尖游过。
泰顺瞪直了眼,“……鱼在飞?”
越来越多的七彩锦鲤从他们面前游荡而过,数量之多,几乎能淹没整段溪水。
锦鲤的彩光与地面上金珠的光辉交相辉映,在朦胧却晴朗的晨光下,交织出山林清溪边最迷幻玄彩的画面。
泰顺也不知是痴迷还是害怕,竟后退了一步,“这是……。”
冷峻的青狐紧紧皱眉,“鱼族的盛嫁之礼,果然名不虚传。”
一直没有开口的隅溪忽然说话了,“……这些……都是我的嫁妆。”
青狐冷怒地凝视隅溪,“能配得上盛嫁之礼,就该担负起盛嫁之责,你逃避自身责任不说,还拖无辜的人下水,你真以为你这样做了,就能跟这个人厮守一生幸福无忧了吗?愚蠢!”
隅溪姣好的面容上红白相替,哑然无言。
青狐蓦地松开钳制隅溪的手,冷声问道:“她在哪?我要去哪才能把她找回来?”
隅溪摇头,“来不及了,这些嫁妆是跟在送亲队伍的最末端……新娘……已经被送到闽江了。”
青狐叹气,“那我就去闽江把她找回来。”
隅溪惊愕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
青狐瞥了她一眼,冷冷笑道:“我才是被你绑走的那家伙的新郎,你却将我的新娘送给别的男人,隅溪啊隅溪,倘若我没救她出来,你就等着我千山万水找你报仇雪恨吧。”
隅溪抿紧双唇,无话可说。
青狐转身往林子里走去,泰顺想要跟过去,却被青狐拦住,“你留在这里看着我们的行李,等我们回来。”
泰顺张嘴想说什么。
青狐摇摇头,“我会回来的,你要看紧我们的财务,当今世道,没钱可是寸步难行。”
泰顺抱紧背包,慎重地点点头。
青狐离开以后,泰顺与隅溪二人一同坐在溪边。
隅溪频频回头望向青狐消失的树林,半晌之后,犹豫地开口问道:“他是谁?”
泰顺不喜欢这个自私的女人,不想与她说话。
撑篙者看不过去,忙接话道:“大概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吧?”
泰顺立即点头,“没错,我大师兄是很了不起的家伙!要是我师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俩就死定了!”
隅溪瞥了泰顺一眼,眼神闪向撑篙者。
撑篙者微微摇头,握紧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