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叶三十五终于想起自己打电话的初衷,忙不迭地说道:“我有话和你说,你能出来一趟吗?”
青狐微微眯起眼,“你我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在电话里直说的?”
叶三十五的声音听上去又着急又谨慎,“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青狐,我不想害青青,你信我一次!”
“既然这样,你到我家来,把话当面说清楚。”青狐冷冷说道。
“我不能去你家,三十八刚刚把我弄出去,如果我又回去,她会怎么想,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她对你们家起疑心!”叶三十五着急地解释道:“青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叶三十五,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思考一下,如果是一个一直对我的家人虎视眈眈的人在联合他人把我家毁坏地近似废墟后,你觉得我会答应他独自会面的要求吗?”青狐的声音十分坚定,甚至带着点冷漠的轻蔑,“我怎么知道这不会又是一出调虎离山的诡计?要么你自己过来把话说清楚,要么免谈。”
叶三十五如果是蚂蚁,此刻一定急得团团转,他按捺住急躁的心情着急说道:“青狐,我不能出现在你们家,三十八那个怪物疑心很重,我对付不了她……这样吧,我到你家对面东风小学的后操场,那里距离你家不过百米,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能最快赶回去。”
青狐沉吟着,依然没有答应。
叶三十五却已经等不了他的答复了,他似乎急着挂掉电话,“青狐,我十五分钟后会到那边,你一定要来!”
他话一说完便把电话挂了,留下青狐举着话筒一阵发呆。
昏暗的客厅里突然亮开一盏壁灯,陈霁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站在打开的房门边,低声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青狐放好电话听筒,苦笑道:“叶三十五找我出去谈心,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陈霁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他要和你说什么?”
青狐摇摇头,“不知道,只说是很重要的事。”
陈霁盯着青狐,“你要去吗?”
青狐转了转脖子,为难道:“不知道啊……。”
陈霁笑道:“那就去吧。”
“为什么?”青狐故作惊诧,眼里却已经带上笑意,他站起身,伸着懒腰走近陈霁。
陈霁嘴角微微笑,“我想我多多少少是相信叶三十五的。”
“居然在我面前大大方方说自己相信另外一个男人……。”青狐一手撑着墙壁,脑袋下沉,鼻尖碰着陈霁的鼻尖,亲昵地磨蹭,“我能酸溜溜地问一句,为什么吗?”
陈霁仰着脸,在客厅壁灯的光晕下,她能清楚看见青狐嘴角的纹路,那是长年累月的笑容刻凿出的痕迹,即使是黑暗,也能蒸腾出阳光一样的温度,她轻笑道:“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很辛苦地救过我的命吧。”
青狐撅嘴,不满道:“是我救的好不好。”
陈霁侧头躲过他越压越往下的嘴唇,忍俊不禁地推他,“快去快回!”
青狐玩够了,一个极旋回身,扯过沙发枕上的衬衫,拉开房门往外走的间隙里,趁陈霁不备,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这才嘻嘻笑着离开。
陈霁目送他离开楼梯转角,这才笑着关上房门,“老流氓……。”
东风小学的后操场在白日里一点都不大,但到了深夜,却显现出深不可测的黑暗与辽阔来,青狐沿着两百米的跑道走了个来回,依然不见叶三十五,他正要往回走,一粒小石子忽然滚到他脚尖,他抬起头,搜寻片刻后,终于在花坛后头发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青狐翻了个白眼,小跑过去,刚刚站定,立即就被叶三十五拽得蹲下。
“我和你是可以这样碰头的革命情谊吗?”青狐瞥了眼人高马大却一定要龟缩在小花坛后头的叶三十五,怒道:“大爷我忙着相妻孝主,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嘘!”叶三十五一巴掌盖住青狐喋喋不休的嘴,紧张地东张西望,“不要这么大声,三十八的耳线遍布在这整个区域。”
“你跟他不是一伙的吗?他都把你救出去了。”青狐对叶三十五的忌惮神色表现出不满,“你不应该和他同仇敌忾吗?”
“屁!”叶三十五怒道:“我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