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附议语大人之言!并且臣提议随便找个由头,将国舅大人以及褚遂良大人给免职或者贬黜出宫,因为臣相信只要是将他们两个的气焰给压下去了,那么那些老臣自然是不敢再有任何别的异议,甚至都不敢多在皇上您的面前多说半个不字!”李义府见许敬宗都说话了,自然不甘心落后与别人,他在附议许敬宗与语儿提议时间突然想到了杀鸡给猴看的方式方法,于是在听到许敬宗附议语儿意见后不仅跟着附议提议,还在皇上面前提出了自己对这个事情的处理方法。
“你这是要朕行这小人之事,朕实在是难以……”皇上显得很为难,目前虽然长孙无忌那些老臣确实有串联逼宫的嫌疑,但却没有实际证据,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长孙无忌他们下手,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罗织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随便找个由头将那些老臣一个个给收拾了。
这样做原本就是君主对待臣下所实行的一种手段,而且使用起来是屡试不爽,可他却不想以这种非正当手段来对付自己的臣下,尽管他结案讨厌那些老臣,尤其是一直凌驾于他头上的国舅大人,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以哪种手段去对付臣下,否则那些追随与他的人都会感到晃晃而不可终日,换而言之就会没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帮着他做事情了,因为谁都担心自己有朝一日让他看不顺眼了,就会被罗织个罪名赐死什么的,所以此刻的他显得很为难,让他那样做完全是违背了一个明君所该遵守的准则。
“皇上此言差矣!臣下对主上不恭,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皇上此举只不过是志在维护皇家权利,维护国家利益,不管是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功德之上,并无什么小人之事情的说法,请皇上不要妄加菲薄!”许敬宗听后立刻说道,似乎也赞同了李义府的意见,现在对付那些老臣只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大可以不必拿那些乱臣贼子当一回事,他们今天实行的罢朝行动虽然说对朝廷是有点损失,可只要皇上调动一个三省六部的官员,对这些事情进行一下必要的支配,再任用一些能力比较强的新人,他相信那些老臣带来的麻烦只是暂时的,假以时日定能改变这一切。
“可不管怎么说,国舅对朕、对大唐还是有些功劳的,再说国舅现如今年纪大了,又是三朝元老,要是仅仅以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应对,恐怕就算是朕将他给整到了,也会惹来天下人的唾骂!难道说你们一个个的想让朕背负起这个千古骂名吗?”皇上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那些老臣之所以在没有任何兵权的支持下就敢这样做事情,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仗着他这个皇上不敢私自罗织罪名对付他们,所以许敬宗李义府所说的那个方法看上去可行,实际上却是没有任何价值可用的,就算是成功了也会得不偿失,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想去做了。
“许大人,李大人,我想你们二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虽然在皇上面前说同意狄大人的建议,觉得不能让那些老臣再这样继续下去,但却并没有打算采取非常手段做事情,因为我们不是国舅大人,国舅可以做的事情,我们不能做,就算是要让国舅他们低头,也必须采取正当手段为之!”语儿见到皇上那副表情,再听了皇上的那番话,于是在许敬宗与李义府两位大人的面前说道,俨然一副要将自己与他们之间给区分开来一般。
“老臣觉得罗织罪名这个词用的不合适,国舅大人是百官之首、开国功臣,怎么可以罗织罪名的?其实凭着长孙国舅在朝野那样多年专横跋扈的事迹,我等又何须罗织什么罪名?完全可以就那些罪行列出来再一一查实定罪的!”许敬宗见语儿已经察觉到皇帝的表情,自己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他也改变了自己的思路和说法。他知道再照着原来的那些做法去和皇上说,肯定会引起皇上的反感,改变思路和说法就成为了他唯一的选择。
“许大人说的是,只要 查实这些,相信国舅大人就无从辩解了!”语儿在听到许敬宗说的这番话后,知道许敬宗已经从她的话里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所以才主动向着皇上这边说话,“只是国舅大人现在虽然被皇上撤销了兵权,京城十万御林军都无法调动了,但他在朝中只有多年经营,绝对不会甘心于就此被挤压出去的,我想他今天所筹划的这次罢朝是有其目的的所为,恐怕我们不好应付!”
语儿很清楚现在的状况,虽然说长孙无忌的权利现在是被削减了,实力也大不如前,可到底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就不相信眼前这三分之二的朝臣不上朝仅仅是长孙无忌大人对被剥夺兵权的宣泄行为,她相信这里面肯定还隐藏着什么阴谋。
长孙无忌可以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绝对不是凭着一时的侥幸或者是别的什么,这一点别说是语儿能够看出来,皇上大概也清楚,否则皇上没有理由放着直接收拾长孙无忌的机会不用而要在这里大费周章。
要是真的可以直接将对手给打倒,不管是皇上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是处于高位的人,都会不折手段的,否则还怎么去统领天下?怎么样去治理那以皇权为中心的王朝?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皇上那所谓的害怕小人行为,认为他只不过是担心在大臣面前没有办法下台。
“国舅大人在朝野把持权利那样久,朝中势力已经如日中天,就连京城这十万御林军都在长孙无忌的手里牢牢掌控了近二十年,期间不少将领都是其门生亲信,老臣相信长孙无忌之所以敢组织今天那些老臣罢朝,就是仗着他在御林军里面所安插的亲信门生!要应付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老臣觉得只要引诱国舅到一个皇上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将国舅大人给控制起来,然后再将国舅大人的那些罪行公诸于世,如此一来大事定已!”许敬宗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性。
这长孙无忌敢于在没有军权的情况下继续挑唆那些大臣和他已经给皇上施加压力,肯定是依仗着什么的,只是在这之前没有人会想到这些。许敬宗是一位老臣,虽然说没有长孙无忌、褚遂良他们在朝中的资格老,也没有他们那样根深蒂固的势力,但却对于这些政治上的东西还是看的清楚的。
长孙无忌仗着门生亲信在御林军里面担任要职,再加上他自己是三朝元老开国勋臣的身份,能够得到社会舆论的支持,所以才敢在皇上面前来上这样一手,不管皇上是打算怎么做,似乎都会受到外界的谴责与唾骂。
这算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长孙无忌这家伙在兵权丢掉后会立刻做出这样的反击,而且正中要害,看得出来这一召针对的就是皇上。皇上借着朝上逼宫事件与五千精兵和司空李绩大人的支持,将他的兵权给夺了,心里对皇上的不服气与怀恨自然是日渐膨胀了。
“可是要怎么样将国舅引到皇上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呢?”语儿也觉得这个事情很难做到,上次在朝上长孙无忌就已经被五千精兵控制过,有了那次的教训,再要长孙无忌上这样的当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她提出这个问题后大家都跟着她陷入了沉思,突然她的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脱口而出,“围猎!”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再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许敬宗、皇上、李义府三个人几乎也是同时和她一起说出了同样的两个字,看得出来他们大家都想到了一起去了。
“对,朕可以先下道圣旨去郊外围猎,让朝中三品以上大臣跟随!”皇上见大家都说出了同样的两个字,立刻大笑起来,然后接着说下去道。
他下这道圣旨的目的自然是要胁迫那些三品以上的大臣跟随,不去的自然是当抗旨罪论处,像长孙无忌这样的高官,又是一品之衔,自然是不敢担上那个什么抗旨的罪过的,否则就没有脸面在朝堂上混了,所有长孙无忌不管怎么样都会去参加围猎的,只要是去了,那么什么都好办了。
“接着皇上就可以借着调司空大人手里的那五千精兵守住围猎场的机会,让围猎场周围都是自己的军队兵马,再演绎一次金銮殿武力夺权事件!”语儿接着说下去道,听到皇上说道这里,自然明白皇上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了。
御林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但因为被长孙无忌经营太久,正如许敬宗说的那样,里面布满了长孙无忌的爪牙,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用,在京城可以充当重用的军队就只有李绩手里的五千精兵,因此语儿几乎可以肯定调用那五千人马是最佳打算。
“只要长孙无忌敢去围猎场,那等待长孙无忌的命运就只有束手就擒了!”李义府似乎也看到了长孙无忌接下来的处境,眼下皇上与语儿已经将计划的前面两个部分给说了出来,他虽然没有第三部分,但是却在语儿与皇上的面前表示自己支持。
“到时候大局已定,朝中就再没有反对皇上您的人了!”许敬宗在皇上面前说道,似乎眼前的结局已经快定了下来,只要长孙无忌敢去围猎场,那么不管长孙无忌有多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脱这次的围捕计划了。
“好,事情就这样定了,明天朕就下旨围猎!”皇上听到了这个方法,觉得很合自己的意,于是二话不说就允诺下来,打算明天照着执行了,“现在退朝!”
大概是见最大的麻烦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只管照做就是,所以皇上觉得没有必要再让大家浪费时间在朝上了,于是让大家散朝。
群臣三跪九叩的给皇上行完礼,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正和殿外面退出去,当到了正和殿门口的时候才转过身出门。
语儿上完朝,就着急朝着自己的昭仪宫回来,毕竟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在朝堂上又和大家说了那样多的话,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感到有点疲倦了,现在所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早点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这可是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可是就在她刚到昭仪宫门口的时间,就见到一定奢华的轿子停靠在了昭仪宫门前,周围伺候着的人都是宫里的一等侍卫,看起来这个人不管是地位还是身份都很高。
那轿子里面的人造已经进去了,此刻只有那些守卫在门口围着轿子,光看轿子语儿自然是断定不了对方什么来历,但从那轿子的轿帘上看到了鸾凤绣案,由此可以认定来到这昭仪宫的人一定会是个地位崇高的女人。
可是放眼这皇宫里面,能够坐上这种轿子的人除了王皇后与萧淑妃外,就剩下自己的结拜姐姐明空以及那三大妃嫔,而那三大嫔妃平时与她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曾有过来往,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了,所以她很肯定这个来到自己住所的高贵女人一定会是自己的结拜姐姐辰妃娘娘。
想到这样她着急的走进那扇门,直接奔着昭仪宫的客厅走去,可是还没有到里面,正巧赶着小月端着茶从偏厅走来。于是正感到口渴,一把就从小月手里将茶水给抢了过来,小月原本要阻止的,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语儿喝了一大口,然后撇着小嘴差点没有将嘴里的茶给喷出来,好在还能面前将那些苦得像药一般的茶水给咽下去,然后冲着小月说责骂道:“这都什么茶呀?这样苦!不知道我姐姐不喝这种浓茶的吗?”
语儿真不知道小月是怎么办事的,跟了她这样多年了,对待她身边人有什么习惯也不知道,这幸好是她自己喝了这些茶,要真让她姐姐喝上这样的浓茶,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本来她不想在小月面前这样说话的,她向来就不拿小月当那些下人看待的,可却没有想到这次小月连这样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