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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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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一夜,语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失眠了,倒是一直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小月却睡得很熟,那呼噜声吵得语儿有点难耐了,但却没有从床上起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绣帐上面的绣图发呆。

清晨时分,外面的天还没有全部亮,语儿就听到了晨钟的声音,昭仪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立刻忙碌起来,沉睡中的小月也被惊醒,立刻着急的朝着外面跑去,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在外面抱着一套新衣服走到语儿面前,对语儿说道:“姐姐,这是皇上吩咐做的朝服,您先梳洗下,然后换上吧!”

晨钟响起,不到半个时辰就该到了卯时,那个时间可是朝臣们上朝的时间,谁也不敢有耽误的,今天又是语儿的第一次上朝,自然是更加不能怠慢了,所以昭仪宫上下都在为语儿忙碌起来。

语儿这个时间神情还有些恍惚,似乎刚才沉睡中醒转过来,昨天晚上因为小月的呼噜声,再加上她自己有些心事,所以失眠,直到早晨时分才睡了一会,可这才刚睡着就被小月给吵醒了,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所以一边由宫女帮着梳洗,一边继续睡觉。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梳洗完毕了,小月叫醒她,于是她穿着那身连她自己都没有看清楚的朝服一步一晃的走出了昭仪宫的大门,努力提起精神朝着大殿那边走去。

早知道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她才不想当这个什么女谏官呢?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吃,只能是硬着头皮,顶着正在打架的眼皮继续朝着正和殿走去。

大殿里面灯火辉煌,掌灯宫女早早就将大殿周边的烛台统统点着,此刻大臣们分等级职务正缓缓朝着大殿里面走来,以品级高低站成了两边六列。

语儿走进了大殿,见到所有的朝官都已经衣冠整齐的站立在边上,等待着皇上的上朝,她也微微朝着前面走来,却没有想到在她进门的档口,却引来了所有朝官的议论。

他们中间有的出于好奇,多看了语儿两眼,然后惊叹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官?”

在朝堂上的女官算是稀有品种了,本朝还就只有语儿一人,所有引人注目自然是不奇怪,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些官员在看她的时间却以那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实在是让她觉得很不自然。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哟!”一些老臣见到语儿穿着朝服站在百官当中,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实在是觉得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让他们感到很不适应。

“诸位大人,皇上人命语大人当这个女谏官,证明皇上有效仿先帝纳谏魏征大人的气魄,足见吾皇英明,诸位大人暂时不能理解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毕竟自前隋开国至我大唐至今上百来年,确实未曾见到过女官掌政,但皇上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咱们身为臣下的,是不是不该去妄自议论呢?”李义府在见到大家对语儿评头论足的样子后,立刻对着诸位大人说道。

“李大人说的极是!”几位大人听了李义府的话后立刻迎合,这毕竟是皇帝的决定,他们谁也不敢多说皇帝的不是,否则就是嫌自己命太长,和自己的寿命过不去了。

“哎?李大人,今天怎么不见长孙无忌、褚遂良等那些老臣呀?”旁边一个小点的官员询问道,似乎很不理解今天的早朝为什么会见不到长孙无忌他们,平时他们可是来得老早的,甚至还斥责那些比他们来得晚的官员,今天倒是奇怪了,这个时辰了他们自己还没有来。

“皇上革去了他的兵权,想来是想不通称病在家了吧!”李义府倒是觉得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觉得没有那些老臣在,对他们而言可是件好事情。

“李大人,恐怕事情没有这样简单!”这个时间语儿听了他们那些无聊的话后,于是开口说话,她原本是不想多说些什么的,可是呆呆站在这里也实在是无聊,于是就打算随便喝他们这些人闲聊上几句。

“语大人,您有何高见?”许敬宗似乎听出来语儿从中发现了一些什么,于是上前询问道,他知道语儿本身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否则皇上怎么可能让她站在这朝堂上和大家一起议论朝政?

“许大人,您看看,这满朝那样多的朝臣,今天所来不足三分之一,可见事情远不是你我想象这样简单!”语儿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可人家确实也没有叫错,现在的她可是堂堂的谏官大人,这样称呼自然也是理所应当,之前的那些什么玉主子、玉美人什么的称呼自然是不能用了,所以她没有计较这些,只是环顾了下四周围,发现这空旷的大殿中只有三分之一站了人,其他地方出现了很多空缺,这明显是没有人到来,于是她对着许敬宗说道。

“看来语大人是看出了一点道道了!”许敬宗也注意到今天上朝的朝臣近乎少了一半以上,到场的除了许敬宗是一品以上高官外,剩下的都是三品以下的京官,其他那些没有来的一品官员都与长孙无忌或多或少的有些牵连,现在那些官员一个都没有来,可见这个事情肯定有什么内幕,说不定又是长孙无忌搞出来给皇帝施压的举动。

这些许敬宗当然是看出来了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语儿也看得如此清楚,看来这个语儿还真不简单,皇上趁着那些老臣找借口下台时间用语儿站朝班是有有一定道理的。

“许大人过奖了,其实这些事情哪里能过得了许大人的眼睛,许大人之所以当着这样多大人的面询问语儿,无非就是想在诸位大人的面前考考语儿的能力,只是语儿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许大人见笑了!”语儿虽然有点没有睡醒,可是她回答起许敬宗的问题却很果断,近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哪里……哪里!语大人深得皇上赏识,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老臣又怎么敢考验语大人呢?这不是说老夫在怀疑皇上的眼光吗?老夫可担待不起!”许敬宗听到语儿这样说,立刻在语儿面前说了这样一番话。

语儿那话要是没有人往别的地方想,说了也就说了,可要是有人说的话,那事情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他才稍微给语儿出了一点点难题,打算给语儿一个下马威,看看语儿这个女官刚上朝就下不来台的窘迫样子,也好让她知道知道这官场与后宫是不一样的,不要今后仗着自己是朝廷的谏官,什么事情都敢在皇上面前谏言举报。

虽然说这个语儿对他与李义府都有提拔之恩,当初要不是有语儿的举荐,恐怕他们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高位,但现在语儿没有呆在后宫而是在殿上为官,那么他们之间就自然会有一种牵累关系,不能再以之前语儿在后宫那种感觉对待语儿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语儿的表现会这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简单的几句话差点就将他给绕进去了,要不是他有察觉问题比较严谨的习惯,恐怕就已经着了语儿的道了,因此他立刻将事情给说的清楚明白,免得被这个事情给拖累。

就在他们闲聊的这会时间,皇上来到了金銮殿上,此刻的皇帝到是显得精神比较饱满,看来晚上他没有像语儿他们那样没有休息好。

一来到金銮殿上,皇上就坐在了龙椅上,所有的朝臣都给皇上来了个三跪九叩的见礼,礼毕后,大臣们分文武官员站在两边,秩序没有半点凌乱。

“语儿,没有想到你穿着这身朝服还真像那样一回事!”皇上留意到身穿紫色红袍,头戴金色纱帽,手拿朝斛与其他大臣站在一起的语儿立刻说道。

满朝文武只有语儿一人带着金色的纱帽,地位俨然高出了朝中的一品大员一般,而服装也较比其他官员的鲜亮,其他官员都是按照等级划分朝服的,一品与从一品官员身穿朱红色朝服,二品到三品官员穿紫色朝服,四品官员穿的是淡灰色衣服,而五品到六品官员穿的是青蓝色朝服,纵观所有朝服里,却从来没有紫色与红色相搭配的朝服,但是语儿此刻穿着的却是如此。

语儿身穿的朝服衣领与袖子与边角部分都是紫色轻纱缝制的,而衣服的其他部位却是深红色的精短缝制,花色纹路也比较清晰淡雅,在满朝文武中倒真的是别具一格。

“谢谢皇上夸奖!”语儿听了皇上的话立刻说道,这女子上朝原本就是破天荒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是正儿八经的女官呢,当然得有个上朝的样子了。

“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就在皇上与语儿说话间,李义府上前请奏道,虽然说他不想打扰皇上与语儿之间的谈话,但是有些事情压在他的心里不说出来,实在是堵得慌,所以选择了这个时间在皇上面前请奏。

“准奏!”皇上见李义府上前出列说话,俨然有什么重要的军国大事需要请皇上处理一番,于是立刻允准了李义府的请奏,他倒要看看这个李义府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在金殿之上朝议的。

“启奏皇上,这语大人虽然被皇上授予了女谏官之职,却不成定下品级之分,朝堂之上是有章法的地方,没有品级之分又要怎么区分级别,今后又如何区分上官与下官之别?”李义府其实早就想报答语儿的提拔之恩了,之前语儿在后宫,想在酒席上给语儿道谢,可那天语儿却出现了意外,弄得没有出席,现在见到语儿入朝为官了,自然知道自己报恩的机会来了,于是上前故意说起语儿官位品级之分,想帮语儿弄个比较好点的品级。

这谏官自古以来就品级比较模糊,一般都是由朝廷里担任要职的官员担任的,而直接担任谏官的大臣却从来没有过,所以这品级之分就很难区分定下来,因此李义府想钻这个空子给语儿弄到什么一品二品的官衔,也好多拿点例银与俸禄,这算是他唯一可以帮着语儿的地方了。

“李爱卿,你有何主意?”皇上似乎也觉得自己疏忽了这个问题,之前光想着给语儿一个名正言顺的官位,却一时间忘记了朝官领取俸禄时是按照品级制度来领取的,现在李义府提醒的很及时,这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是眼下他自己还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所以就询问李义府道。

既然李义府可以提出这个问题来,他当然是相信李义府已经有了比较合理的处理办法,否则李义府不会这样,冒失的在他面前提出这些事情来的,因此他想都没有多想就立刻将这个问题给甩回到了李义府的身上,让李义府去费神了。

“臣觉得语大人昨天冒险闯金銮殿舍身救皇上脱险,自然是勤王有功,依照功劳大小的赏赐制度,臣以为应该赏赐语大人正二品之官衔!”李义府不敢为语儿求得一品官衔,毕竟当一品高官的,都不能一步登天,否则根本就没有办法服众,再说了,一品高官都是朝中宰辅一类的大臣,不是什么司空仆射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凭着语儿一个小月的谏官,要那样高的官位,那简直和做梦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他尽量帮着语儿争取弄个正二品,毕竟这二品官员也不是那样容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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