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有人。
不止一个!
其实推门之前我真真想了很多,比如那门内是九爷,他见面便猥琐的笑,道:“哈哈,云少海这事儿办的不错!好奇心果然要不得!今儿可是你自动自觉的投怀来了!”
又或者门后就是叶府,云少海之所以不声不响留下钥匙,只因不敢忤逆主上旨意,但内心却是善良而挣扎的,于是便私底下帮我逃出生天。我这一路走着走着就走回了阳间,走回了叶府。
可我万万想不到,门开后入目的竟如此触目惊心!更想不到门后并非只有一个两个人,而是有许多许多人!
许多许多的人其实细分只有两种——受刑的与施刑的。
却见内里空间极大,一层恐怖红色将这极大的空间笼罩。薄雾般的红光中,那些白衣鬼个个都被锁链锁着,有的被绑在空心柱上,正被一刀刀剜下心来。有的却正在油锅挣扎。踩刀山、过火海、割鼻剜眼、各种刑罚令人不忍目睹。更有甚者,竟是被拿着铁钩子的往出勾肠子。被拿着热水壶的一遍遍往身上淋滚烫水,再用铁刷子一次次刷,直刷得露出森森白骨。
我不止头发直立,就连头皮都酥酥的发麻。我的娘!云少海,我不是重口味!
正骂他,就见到他!却见他仍旧一身红衣,腰上挂着酒葫芦,自我面前悠悠走过。
“云少海!”
他立即止步,却不说话。
“这是哪?”
“地府。”
“我知晓这是地府!只是问你是哪一层?”
“无间地狱。”
“无间地狱?”
“永生永世,受苦无间断。”
“那你令我来此作甚?”
“不是你自己来的么。”
他说得严肃,偏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恨得咬牙。而耳边声声撕心裂肺喊,更令我毛骨悚然。
“此处待不得!我要回去了。”
我转身要走,却见面前半个人正用手肘艰难爬过,留下一路血痕。
“这个人?”
“刚受了腰斩之行。他为人时武艺高强,曾在一次比武打擂时踢断人家一条腿,所以死后要受此刑。”
我咧嘴。真真佩服那些施刑者,果然内心够强大!
转身走了几步,就见前方有一铁树,树身上插满寒兵利刃,一人被脱光衣服,自后背挑入后挂上那铁树。那人惨叫自不用说,我甚至连他皮肉撕裂音都清晰听得。
“这又是何?”
“铁树之刑。他在阳世之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因此受此刑罚。”
“我的娘!这地界真真待不得了!再看下去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你真的要走?”
“万分当真!”
“不后悔!”
“你才这般重口呢!”
我拧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此间待得久了,竟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门在何处了!只觉满眼血腥。而这一拧身,我立即脚步钉在原地,竟半步都动不得。
却见不远处,有一白衣的正在受刑,正是个我认得的!
不但认得,还万分熟悉!
此间,我竟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