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的树木郁郁葱葱四面环绕着,除了这树木,这里没有任何别的物种,甚至在这个林中苗正红到处都能感觉到的那种或细微,或强壮,或兴奋的意识在这里全数感觉不到。
不,有的,但是那些意识全数在沉睡着,被迫或者还末挣脱本形的束缚,凭苗正红的能力根本感觉不出来。
惟有她与魏思祺所在之处有着意识传来,那股意识强大而凶悍,甚至有种噬人而食的危机感。
危险!危险!!危险!!!
明明苗正红此刻只是灵体状态,无任何人能看见,但那种危机依旧扑面而来,从重生到现在,哪怕苗正红历经许多,这却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危险至极的感觉。
退,逃开,去找白焰,白焰可以解决。
这种一惯是苗正红面对危机所运用的行为,在此刻,苗正红的骨气显然也没坚挺的让其违背这种一惯的性子。
苗正红已然转身,甚至飘至已离魏思祺已有数十米远,但,就在这个时候,苗正红听见了哨声,尖锐的,疯狂的哨声。
那哨声所代表的……
苗正红咬着嘴唇,颤抖着身子转身望向魏思祺,魏思祺那白皙手正握着那那哨子放入嘴里,脸庞微微鼓起,显然吹动哨子的正是魏思祺。
“啧,嘟!”
尖锐的,刺耳至极的哨声依旧响起,而伴随着哨子声,苗正红清晰的看见,原本通透的仅有一条她与魏思祺所站的小道的前方,有什么正在浮动。
无形的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清晰的感知的有什么在浮动。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那是……
那竟是一透明的屏障,遮天直至把苗正红肉眼所见处全数遮盖,但在此刻,那透明的屏障随着那一声比一声急促急促的哨声,那透明的屏障竟是微微抖动了起来,如水波,如同有人在使力撞击,那屏障在渐渐变薄,变弱。
这个屏障苗正红从末见过,也末曾听过白焰提起过,但不知为何,苗正红突然想起,白焰曾说过的,这个林子明明存在于人类世界,但除了一些妖类可以感知到,人类却是无法感知的。
这屏障这般的模样却正是把这林子笼罩,那么是否是因为这屏障的存在她们才不被人类所感知。
这明明是一个谎谬至极的推测,不知为何,苗正红却隐隐感觉到自己是已经推测到了事实的真相。
仅仅只是苗正红发愣这一会,那哨声又是急促的响了两声,而这一次,当那哨声落,那原本就抖动不已的的通天屏障,伴随着低沉的“卟”声,苗正红惊愕的发现,那屏障竟是在龟裂,一点点,一块块的先是细小的缝隙,接着慢慢扩大。
这哨子……这哨子竟是如此历害!
苗正红忍不住又看向魏思祺手中的哨子,哨子的模样一如最初,朴素而廉价,很像那种地摊上一两块钱的便宜货,但显然这哨子并不简单,可是这哨子到底是什么而做,苗正红根本无法看出。
“你不走,就在也走不了。”那哨声突兀的停了停,伴随着哨声的停顿,是末曾转身的魏思祺淡淡的话语。
什么意思?难道是魏思祺看到她了?
不,不可能,苗轰与湛蓝都无法看到她,这魏思祺哪怕比她所知晓的要历害,但也不可能看见。
但……
苗正红看着那已然破了一小口子,明明屏障外什么都没有,却依旧有种燥热的风声吹过,苗正红咬了咬嘴唇,利落的转身,尽全力的往白焰处而去。
不管怎么样,魏思祺是否看得见她,这屏障又是否如她预计那般,现下的她也毫无办法,她惟要做的只是找到白焰,白焰那般历害,定是能够知晓的。
身后依旧感知也看不到任何的人或物,魏思祺却知能感知到般,在苗正红的身影全数消失时,她的嘴唇微微勾了勾,方才继续吹起那哨子。
“啧,嘟!”
尖锐的哨声依旧是这安静的林中的全数。
只是,这种安静马上要结束了。
魏思祺望着那屏障越来越大的漏洞,手抚上身上的衣服,眼里的情绪复杂的无人能看清。
“师父,师父,白焰,救命啊啊啊!”
若是说跟随着魏思祺而行的一路,苗正红是安静而惬意的,那提到最高速度去找白焰的苗正红则是狼狈而可怜的。
飘行走的速度的确不是平日她那两小短腿所能比拟的,但当那速度已经脱离她的掌控时,飘其实也并不美好,各种撞击,各种从树中把自己的身体拔出来,虽然没有灵体状态没有伤害,那种画面感也实在是很刺激人心,还有一不小心飘过头掉于地又像蹦蹦球一弹数米高之类的也并不美好。
幸若虽这种她以前末曾来过,但大体的路线她依旧记得,跟随着魏思祺而去,虽没确切的时间,苗正红也知晓最起码有半个小时左右,而在她用劲全力,哪怕极为狼狈的模样,苗正红却最多十五分钟已经到达了白焰的屋人。
白焰的房门紧闭着,不过对于现在的苗正红而言,并不算什么,已经从树从拔了无数回自己的身体,此刻对于穿门而入,苗正红的心理承受能力却是足够。
但当她撕心裂肺,无比徘徊的看见安静的躺在床上似看着什么的白焰,一把扑上去,满满的都是终于找到靠山的幸福感时,苗正红苦逼的发现,白焰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到她。
甚至那种那种在她扑上去,一半个身子都陷入白焰身体的诡异感都没功夫注意了。
拔出来。
喊,撕心裂肺的喊。
笑,谄媚至极的笑。
哭,情真意切的哭。
一哭二闹三上吊,苗正红表示她真的把女人能用的不能用的技能都用了,可是,原来看不见在有事的时候根本一点也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