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林姨娘、玉蓉说话间,秦夫人已经将信全部看完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林姨娘和玉蓉几眼,心里将二人的话细细分析了一下,没急着再念信,反而说道,“婆婆,还是您思量得周详,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婆婆,你这推牌是少了一个人么?要不儿媳来给您凑个书吧?”
虽是这么说,但秦夫人却并未朝玉蓉空出来的位置去,施老夫人便明白了,秦夫人还有话跟她说,但是林姨娘和玉蓉是不方便在场的。
“玉蓉,十九丫头,总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意思,外边天色好,你们出去逛逛园子,散散心也好;去吧!去吧!自己去好好玩玩吧!”
老夫人都发话了,林姨娘和玉蓉尽管满心不愿,也只好告辞退下了。
待两人离去,老夫人这才问道,“勉之还说了什么?”
秦夫人这才又道,“婆婆,勉之信上还说,苏氏腹中的胎儿,是中了阴鸷的招数,险些就被人所害了;苏氏的喜脉,早在元宵节前勉之便诊出来了,一直都是万分小心的,可他一离府,竟然就被人趁机做了手脚,而最让勉之不放心的是,他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却一点没找着动手脚的痕迹。”
老夫人闻言不由立马一脸肃然,“你弟妹怎么说?就没照看着点?也是一点痕迹都没寻着?苏氏身边,都是谁在伺候?”
“弟妹也来了一封信,苏氏身边如今伺候的人是弟妹给安排的,都是妥当的人;也是多亏了那两位妈妈反应快,一察觉苏氏有异,便立马将苏氏的衣食摆设物全部替换了一遍,同时又盯得紧,让人没寻着再下手的机会,这才没让人将苏氏的孩子也害了。”
秦夫人话才说完,老夫人又想到了旁的,“大媳妇,你让玉蓉和十九丫头出去,不是怀疑是她们动的手脚吧?”
“儿媳本是没有的,”秦夫人徐徐道,“可方才儿媳听她们说话之后,却有了几分疑心,她们必是早早知晓了苏氏的喜讯的,也不是没有动手的可能。”
“既然还有这样的事,那苏氏就更不能再留在府城那边了,”老夫人不容商榷地吩咐道,“马上给勉之去信,让他带苏氏一同进京。”
正如苏雨的预料,施夫人的来意确实与曾林进京有关;施夫人见了苏雨,问过她孩子如今可还闹腾,可有什么不顺心,不舒服的地方,一番关怀慰问之后,便说到了来意,“雨娘,勉之回来也有十几日了,他可有说起过,打算何时再进京啊?”
苏雨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二表舅母,瞧我,如今都迷糊成这样了,相公可不是都回来有十几日了;相公还没提起什么时候进京,我也忘了问问他了;二表舅母,是京里有贵人急着寻相公么?可是我耽误相公的正经事了?”
苏雨一下子着急起来,施夫人忙安慰道,“外边的事,咱们操那个心做什么,勉之既然留下来了,定是没有旁的事;可京里的事到底得处理妥当才行,这不,你大表舅母就来信了,问起勉之何日进京,这事嘛,早了早好不是。”
苏雨便应道,“二表舅母,晚上我就问相公一声,又劳你们费心了。”
施夫人又道,“还有一事,老夫人听说你有了喜讯,放心不下,再三叮嘱让你也一同进京,多几个长辈照看着,她才放得下心;这事你和勉之好好商量一下,进不进京,都要早早给京里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