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乐灵因为过于惊讶而双唇微张,不知怎地他突然就想到刚刚乐灵打哈欠张大嘴时,那藏于齿后的粉红小舌,倍感有趣的他突然笑道:“与我订下亲事的那个女子逃婚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那个里就流言说我是天煞孤星,上克父母下克子孙,所以新娘被我吓跑了。”
这人是不是刺激过大了?看着开怀大笑却讲出这么令人郁闷的事情的贺远,乐灵好想伸手摸他是不是一夜湿气太重染了伤口,脑子烧坏掉了。
贺远却不管乐灵心中所想,继续道:“原本我打听到她是来了京城,想着若是能找到她最好,也免得我在乡邻跟前受人嘲笑,可是今天听了姑娘你的话,我却豁然开朗。
非要执着一个与我无缘的人,不仅是对对方的难为也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也许她的逃离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正如姑娘所讲,事情的最后结局一定是好的,而我也愿意相信你所说的,所以我也想开了,不找了,就当自己从不曾有过这门亲事。只不过……。”
贺远神色一变,眼里的厉色一闪而过:“这样在背后中伤我的人,让我凭空背负了流言,我定不会轻易放过就是了。”
乐灵从不曾想到贺远会跟她说这样多,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总是不大光彩的,可是贺远却毫无顾及的对自己敞开心门,吐诉心声。她只觉刚刚一同经过生死考验的两人现在似乎又向着革命友谊迈进了一大步,乐灵不由心生豪气拍拍贺远的肩膀道:
“贺公子,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失去你绝对是那女人的损失。不说别的,只说那女人送你的帕子,以我的经验来看,她不仅女红一般更是心中摇摆不定,这种女子定不贺大哥你的良配。但是贺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伤心难过也是正常的,你完全不需要如现在这样强做掩饰。”
贺远眉毛一挑,神情略带忧伤的问道:“真是这样的吗?从她的女红就能看出她心不在我?若是妹妹你是她又会如何?”
“自当细心的挑选一个合适于贺大哥的图样,全身心投入去绣制啊。”乐灵理所当然的道。
贺远看着一脸愤慨的乐灵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茫道:“乐灵妹妹觉得贺大哥适合哪种?”
正被贺远牵着鼻子走的乐灵丝毫没有发觉到贺远对她的称已由于姑娘变成了乐灵妹妹,还傻傻的开口道:“若是我,大概会做一个平安扣的络子吧,平平安安的最好了。”
贺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转身走向马车道:“乐灵妹妹,上车吧,城门已经开了。”
踏着晨光进了城,乐灵见街上几不见有人行走,大着胆子掀开车帘向外好奇的张望着,虽然此刻的街市上因为人迹空空而显得安静空荡,没有白日里的繁华景象,可乐灵却依然从这林立的商铺中感受到这城市的繁华。就在她满心投入到对这些古建筑的赞叹中时,却不知王府与于府里却是一片焦虑,彻夜未归而又遍寻不到的清荷郡主与乐灵,成了诸人心中最大的牵挂。
而为了她们两人的闺誉与两府其她姑娘的名声,拥有势力的两府却偏不能大张其鼓的派人去查,而私下寻找却着实非常费功夫。老王妃起初还稳得住,颇为讲道理的跟于老夫人赔着不是说是郡主太过任性,可时间越过越久老王妃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眼看着一批批人出去又毫无收获的回来,老王妃又叫来当时在场的几人仔细的询问了一番,一张脸阴的吓人,因着被拖累而走的是于家的姑娘,老王妃也不好多说,只是不满的扫过乐洁跟乐雪道:“这范家的姑娘甚是糊涂,不知劝导着点郡主竟然还语出鼓动,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是范夫人教导出来的?又怎配为人妻母?”
老王妃的话让在场的人脸上具是一变,老王妃的不为不毒,一句话将范家的家风与范君苹的人品都打入了谷底,幸好这事是需要瞒下的,老王妃今日的话也传不出去,不然与范家结亲的于家,也要成了笑柄了。
老夫人虽不喜老王妃这明显有失偏颇的话,可是想到范家女儿和乐洁在这件事情当中的处理,她也确实无话可说且她对范君苹的做法也不甚满意,只若是没有清荷郡主那样鲁莽的行为,又怎么会牵连他们于家呢?
就在两府的男主子们在外悄悄布置而女眷们几乎都彻夜未眠之时,于府的门前突然来了王府的马车,随后一个身着绸衣的男人脚步轻快的进了于府。来人正是王府的二管事,当他进了二老爷的书房对彻夜未眠的二老爷夫妻清荷郡主与乐灵均已回了王府,因乐灵救主有功且又负伤在身,所以令她在王府小歇片刻,让于府差个趁手的人先过去伺候着。
等秋风与锦双跟着车往王府的方向消失后,二夫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庆幸的道:“老爷,这下可好,这郡主总归是没事,不然结果真的难测啊!”
二老爷摸了摸下颚冒出的青茬,道:“你该庆幸她们都没事,不然以老王妃的脾气,咱们家的姑娘跟范家的,以后怕是要青灯古佛了。你得空,去范府或是邀请范家过来做客,这件事情左右范家也是知道的,就把老王妃的话学给范家的人听听,也叫他们好好管教一下自家的姑娘,莫要就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一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