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喝了一小口,不由皱了皱眉,她是第一次喝酒,感觉红酒并没什么好喝的。虽然酒确实是有些年头的好酒,所以入口醇和柔顺,在最初的酸味中微带回甘,还有淡淡的果香,可比起酒来说,她还是更喜欢茶。
齐远纬发觉了她皱的那一下眉,他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换了份龙虾色拉给她,又向服务生要了杯柠檬水给她。
她看向他微笑,感谢他的体贴。哪怕是在和别人谈话中,只要她每次看向他时,他都会对她笑一下。
这么温柔细心的好男人,她为什么喜欢不起来?或者说她确实喜欢他,但她尝试过了,她无法爱上他。他始终没有给她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那种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付出再多也无怨无悔的冲动感受。
她宁可亲手做一大锅香肠饭给那个能大口吃她做的饭的人,而不是像这样接过递来的一小份用精美容器装着的精致食物,像个淑女般细嚼慢咽。她不是不能偶尔做一回这样的女人,她只是不喜欢。
和刚进入星光时她所感到舒适合宜的室内温度不同,随着室内的人渐渐增多,她觉得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变得燠热而混浊起来,脸颊莫名发烫。再看周围的人,包括齐远纬都有点燥热不安的感觉。
“你也热吗?”她探询地看向齐远纬问道,“是不是空调不换风了?”
齐远纬有点奇怪地看看屋顶,那些悬吊着的水晶石还在轻旋转动,折射出星星点点的闪烁光芒,可见换风还在继续,但是身体却越发燥热起来。他轻笑:“大概是服务生把室温调得太高了?”他找来一个服务生,让她去看看空调的设定是否有问题。
不久服务生回来说:“先生,空调本来设定在自动与换风档,室内温度是22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很多客人都反映热,我就把温度调低了两度,如果还觉得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请再告诉我。”
尽管调低了室温,但宁凝还是觉得热,连齐远纬都把本来的长袖挽到了肘弯处。还不仅仅是热,就连心绪也变得烦乱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烦躁些什么。
冯源穿得比他俩都多,他不光脱了外套,把衬衫袖子卷高,接着将里面束着的衬衫也从裤腰里拉出来,还还把领口的纽扣解开,露出小半片胸膛。
他又忍受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下去,把外套丢给张斌:“太他妈热了,空调肯定坏了,要不然就是刚才的服务生根本没去调过温度,那样说纯粹是敷衍我们的。”说着向刚才那个服务生走去。
宁凝跟着冯源走动移动视线,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有两个男人搂着同一个女人,男人们的手伸进那女人的衣服里,女人软绵绵地靠在他们身上,并无丝毫抗拒。她厌恶地转开视线,没想到在另一处看见了类似的情形,不过这次是两个年轻的男人搂在一起拥吻。
好吧,她不反对也不排斥同性之间的爱,如果他们真心相爱,她也会诚挚地祝福他们找到幸福。但是眼前这一对都把手伸到对方裤子里去了,这可是公共场合啊!
她避开视线,压抑下本就烦乱的心绪,轻轻拉了一下齐远纬的衣袖,小声说:“我想先回去了。”
齐远纬看向她,她微微拧着眉头,本来是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红的健康肤色,可现在却要比平时红润许多,不仅是脸颊,她那对平时呈现粉色的双唇也变得鲜红欲滴,在幽暗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极为诱人。
他甚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看见那对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瓣嗫动着,就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向它们。
宁凝对于他突然靠过来吻自己可说是出乎意料,可是不知为何她有点喜欢它,就好像这样她体内的燥热就可以稍许缓解一些。所以她只是下意识地将手挡在他胸前,并没有真的用力推开他或是转头让开,反而合上了双眼。
宁凝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她这是怎么了?她试图推开他,但因为刚才那个热吻,她的身体倾斜着陷入一个十分松软而且巨大的靠垫中,靠垫的两侧包围着她,而齐远纬则压在她正上方,以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推开他。
“停下。”她别开头低声说道。
但齐远纬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再次追逐上她的唇瓣。
宁凝:齐远纬,他就像彼方的一道优美风景,我欣赏它,可是我生活在此处而不是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