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宁凝不寒而栗。她喃喃道:“可他也不是想杀我。这些人到底是想干嘛?”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和上次至诚大厦楼顶的狙击手一样……
“我倒认为,很可能是因为对方枪法不够好,才没有击中你,或者是他没有合适的掩体,混在参观的人群中开枪,所以无法精确瞄准。”
“枪法不够好能打中移动中的花瓶?”宁凝心中还是存疑,总觉得开枪的人不是想杀自己。
“巧合。”程弘飞给出了他的答案。
“照你这么说,他为什么不再补射?花瓶击碎之后不是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再开第二枪吗?”
程弘飞问道:“你觉得宁琍是怎么受伤的?”
宁凝惊讶地张开口:“宁琍也中枪了?”她想起倒在奥迪男怀里的宁琍,她的小腿上鲜血淋漓,不由皱起了眉头,宁琍因为被她牵连而受伤,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了,除了负罪感之外,她还有一种麻烦大了的深深预感。
“她应该没有中枪,但那棵树突然倒下很可能是被击中后造成的,很可能是开枪者的补射。具体情况等他们去过现场后才能知道。”
宁凝取出手机,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击通讯录中齐凌的名字,发了一条消息给他:今天会展中心的事,你是不是知情?
但他没有回复。
打了局麻后,医生一边为程弘飞缝合伤口,一边摇头感叹:“伤得这么重,却没有伤到大神经,伤好之后不会影响左手功能。你的运气还真好。”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语病,会受这么重的伤随便怎样不能算是运气好吧,便尴尬地笑了笑,改口说道,“属于不幸中的万幸。”
程弘飞的伤虽然不轻,却不影响行走,也无需住院,治疗完毕就能离开,只要接下来的几天注意保持创口洁净就行了,过几天后再来复诊。
缝合伤口时冯源带着两个人赶到了,之后程弘飞与赶去会展中心的人联系后得知,宁琍也被一位好心人送到医院,她小腿只是擦破皮,上完药后已经回家,另外那棵倒下的树干确实有弹孔痕迹,但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弹头,不排除有被枪击者捡走的可能。
出了医院后,程弘飞又给宁正博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在会展中心发生的事简短说了一遍:“宁先生,这不是意外,虽然没有找到弹头,但我认为花瓶是被枪击碎的,宁凝很可能还会有危险,宁琍也受了轻伤……是的……好。”
冯源开车送宁凝回老洋房,程弘飞也同车跟着回去。宁凝劝他回家养伤,他摇头:“冯源直接保护你没有问题,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我安排布置。”
会展中心的骚乱发生时,齐凌确实在场,他看着宁琍和她争执起来,看到程弘飞受辱之后,她上去拉着程弘飞的手就走。
他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所以当初她会留无家可归的陌生的他住下,之后还细心照顾受伤的他。眼前这幕未必就能说明她对程弘飞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他还是嫉妒那个被她拉着手的男人。
之后宁琍向她扔花瓶的时候,他离开太远什么都没法做,但他知道程弘飞是能打开它的,没想到它突然爆裂,程弘飞因此受伤。
很明显它是被什么高速运动的物体击中后才突然爆裂的,程弘飞的手也是被同样的物体击伤的。齐凌捻动手指,调出温度分布热图像,顺着花瓶爆裂瞬间程弘飞的手与花瓶连线的延长线方向看去。
在星巴克的二楼坐着喝咖啡的顾客中,他发现了一个超低温的物体,远远低于桌上冰饮的温度,在热图像上呈现墨蓝色,形状也小得多。他知道那是冰弹枪的制冷装置。
枪击者与他在至诚大厦监控内看到的那个瘦小狙击手身材极为相似,同样把帽檐压得很低,同样穿着黑色偏肥大的t恤,很可能两者就是同一个人。他坐在紧挨栏杆边的咖啡桌旁,桌上摆着一只黑色牛津包,他持枪的手就藏在包与身体之间,枪口搁在包上。由于二楼的顾客不多,人们的注意力都被方才宁凝与宁琍的争执吸引,再加上冰弹枪枪管短,开枪的声音也十分轻,他可以悠哉地瞄准射击。
宁凝坐下休息时,为了便于观察周围情况,齐凌同样选择了坐在星巴克二楼,所以他与狙击手之间,只隔着两张咖啡桌的距离。在看到冰弹枪的第一瞬间,他迅速起身跃向狙击手。
宁琍追向宁凝与程弘飞,同时叫道:“等一下……”
这个时候枪击者开了第二枪。
齐凌击中他手腕,同时夺下冰弹枪。然后他就不再顾及枪击者了,先回头去看宁凝的情况,发现她正被程弘飞推着跑向出口方向。他松了口气,第二枪并没有击中她。
再回头看时,狙击手已经冲下了楼梯。他把冰弹枪收好,向狙击手追去。
奥迪男:虽说做好事不留名,那也别叫我奥迪男行不行,太没品了!